昌马帐内,他们四兄弟和几个信得过的将领再次聚一起在商讨如何讨伐双桂县。
他们个个心知肚明,一旦起兵反抗,若是失败,轻则头滚三米,重则株连九族,甚至一个村的人都逃不了干系。
当初山盟海誓,信誓旦旦,耀武扬威要斩贪官,烹地主豪绅,可是到了真该提起刀去杀人时,有些人却打了退堂鼓。
帐内总共十人,除了昌马四兄弟外,其余都是倍受压迫,生活贫苦的农民,只是他们相对普通人来说,武艺更加成熟,有些基础。
“将军,咱们把那些地主老财斩首示众不太好吧!”一个小将领忧心忡忡道。
又一个小将领附和道:“将军,这样确实有些欠妥当,咱们刚刚起义,若就闹出个滥杀无辜,残忍暴虐的名声,以后还怎么壮大队伍。”
昌马坐在最前的中间,脊背挺拔,威武雄壮,一身银灰盔甲虎虎生威,他面目沉稳,不动声色,看着大家众说纷纭。
下面众人声音越发响亮,但显然声音各异,有些意见上的矛盾。
吴楠本坐在最后面,从头到尾一言未发,只等着昌马发号施令,提刀而上,却不想这些人还未出征,先内讧起来。
“都别他娘的吵,大哥的意思你们都没听懂吗!”
众人瞬间压下喉咙,交头接耳小声嘀咕。
“吴护使切勿出言不逊,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话当面说更好。”
昌马本正襟危坐,不怒自威,直视着众人,警告吴楠,一时间大家也都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昌马。
“我懂各位的意思,可是如今军中粮草短缺,一些人又心生退意,不做点提气的事怕是不行。”
桌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句话显然难以服众,但碍在他是将军的份上,无人再敢议论。
雷逍随即又说道:“各位兄弟追随我大哥起义,自是相信我大哥的为人与能力,如今队伍刚刚拉起,一切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人心看齐才可立于不败之地。”
坐上人脸色各异,有的频频点头,有的瞻前顾后,唯唯诺诺。
这时鲍密赫然站起,抱拳对着各位恭敬说道:“大明朝危危可及,犹如沙漠胡杨,也只剩下一缕残魂,如今只需要有人去推它,它便会轰然倒塌,而它倒塌之后,树根下埋藏的宝藏尽数显现,谁第一个去推,谁就能拿的最多,各位尽管放心,我大哥早已将双桂县的底细查了个干净,前前后后算上地主的家奴,也不过几百个兵士,对于我们来说这是块唾手可得的肥肉,而其中李广财一家的财富便可达千两,那些都是他平日里偷税漏税,欺压贫农得到的赃款,这就是上天的旨意,让我们前来讨伐他!”
昌马,雷逍向鲍密投以赞赏的目光,屋内余下将领一听油水很大,顿时有些昏了头脑,目露金光。
吴楠粗狂的抓了抓胡子,大嗓门叫道:“都别婆婆妈妈的了,双桂县可不是井弦县那种鸟不拉屎的穷县,这里面藏着一大堆地主老财,你们干不干,不干起什么义,好玩是吗?”
“诶,你坐下!”雷逍一把将吴楠按在座位上,瞪了他一眼。
本心口不一,萌生退意的几个小将领此时手一拍,眉一横,“将军所言极是,我们都听将军的!”
昌马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猛然站起,“各位兄弟都是我昌马的左膀右臂,同生同死,酉时左右大军集合,进攻双桂县,我们必定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到时就拿郭敞的头来祭天!”
账内将士随即一起振臂高呼,之后便四散去准备了。
昌马身着银灰盔甲,手中擦拭着长达两米的戟刀,神色泰然自若。
“将军,雷逍求见!”
昌马面露微笑,放下手中戟刀,拉开营帐门帘将雷逍请了进来,“二弟,莫要这般客气,都说了多少次了,你我二人私下还是兄弟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