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为自己的顺风耳升级暗暗高兴,可他却不知道,就是因为耳朵升级的那二个时辰,他错过了探知史康一伙针对他的新一轮谋划。
史康不是他想象中的有点气量,能知进退,懂得撒手的人。
他现在对胡言已经不是过去的讨厌,而是恨了!
为啥要恨胡言?
因为他在广场上一时负气,把天台县的赋税权交了出去。
事过后,他心里后悔得就差扇自己的耳光了。
可吐出去的唾沫说出去的话,他收不回来了。
所以,他除了恨薜县令,对胡言也恨上了。
他心想:如果不是这个妾家子,他怎么会做出把税赋交出去的荒唐事来?
他对自己说:他决不会放过这个妾家子;
为此,他先鼓动裘始才,让这个胡言手下的败将,去联系他的师尊来找胡言报仇;
然后他要去乐逍遥走一趟,动用乐逍遥的人手,威胁赤城内的各商贩,不要给薜县令交一钱银子的赋税。
原本这件事是不需要他亲自出面的;可现在,丁不分被丢进了牢里,他手上已经没有了这样贴心的心腹可用了。
走之前他去了一趟大牢,去安安丁不分的心;
丁不分一见着他,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教他心里一阵止不住的烦乱。
临别时丁不分那句:小人今后可就指望大人您了的话,让他恨不得马上就将薜县令,从那位置上拉下来。
“你好吃好喝的招呼他,若有半点不周到之处,本官到时给你好看!”
临去时,他阴沉着脸吩咐牢头。
小小牢头哪敢违背他,忙指天划地的应承了,他这才放了心往乐逍遥去。
乐逍遥不是史家的产业,但史家有二成的份子。
这二成的份子也不是白给,是史家出了三千两银子换来的。
按说以他主簿的身份,入股一家斗坊是不需要出银子的,可乐逍遥不同;因为它的背后,站着台州府的通判大人。
史家出这三千两银子,其实就是给通判大人卖个好;以求史康今后仕途上的一帆风顺。
到了乐逍遥的后院,这里的王管事已经笑呵呵的站在门廊下。
史康不敢怠慢,忙抢上前去拱手叙礼,然后就挽住管事的手,往密室行去。
史康对一个平头百姓为何如此客气?
说起来这位管事,他可不是寻常人,而是通判大人府上大管家的亲弟弟;在通判的家里,他也是能搭得上话的人。
进到密室,王管事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递过来:“史大人来得正好,这是上个月的分红,王某正想着差人送去史府,现在倒是省事了。”
史康笑着接过,嘴里说着客气话,看也不看,随手就塞进了怀里。
“史大人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要事吩咐?”
王管事能独掌一方斗坊,也不是吃素的;
这揣摸别人的心思,可是他的拿手本事。
见王管事相问,史康就进入了正题。
他把县衙门前的事简单说了说,就拿眼望着王管事。
王管事既然在赤城这里混天下,赤城发生的大小事,当然避不过他的耳目。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史大人不该太冲动,叫那姓薜的抓着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