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一怒,灯具桌椅齐齐被妖力震碎。
封淳单手飞快结印,一个结构复杂带着道韵的符文虚空漂浮。
龙王扩散的妖力波动与之相撞,封淳头发被波浪掀起,露出额头和那双犀利的瞳孔。
龙王的妖力没有接触到这一桌的人,被这道符文拒之门外。
安釉放下心来,也有闲心观察场面上的情况。
只见敖定海身上亦是妖力涌动,将敏敏护在身后,金色的光芒仿佛一艘巨舰破开海浪,将龙王的妖力斩开。
场上其他妖纷纷祭出法宝保命,但依旧有不察者被拦腰切断,一时间哀鸿遍野。
此前说安釉瞪他们的两只鱼妖,变成了两节,甚至连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死了。
安釉冷下脸,看向敖定海,她不理解……这大公主究竟是何意?
非要在这么多妖面前抢亲,扫她父王的面子?有什么不能私下谈?
他们一家人一个谈不拢就打架,可能事后和解又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但这些小妖死了就是死了,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间。
他们什么错也没有,只是被龙王邀请参加婚宴,不敢扫龙王面子,清空了宝库送一份体面的礼物。
只是规规矩矩的来吃席,却被殃及池鱼,丢了性命。
这是什么霸权主义?
安釉不是什么心善的人,更不爱多管闲事,但此刻内心就是有一团火燃烧起来。
都说弱小是原罪,但这个世界,本就是由强弱不一的各种生物构成了一个大循环。
弱者也有自己生存的理由,地球也给了他们生存的权利和空间。
大道无情,天理何在?
安釉垂下睫毛,她还太弱,什么也做不了,在这些强者眼里,她现在也是原罪。
安釉从未经历过这么残忍的现场,尸横遍野,虽然没有一个人族,但安釉就好像看到自己也躺在那里。
如果不是封淳的这道符,她怎能有机会在这里冷眼旁观?
安釉此刻彻底转变了自己的心态。
此前的二十二年,她遵纪守法,偶尔愤青,冷漠,但不掩善良和柔软。被学校培养成一个道德、懂礼、守法的青年。
因此安釉的思想总是在被两边拉扯,却哪一边都无法融入进去。
“敖越去哪里了?”封淳问葛白远。
他对所有妖都一视同仁,但发自内心的不太感冒龙族,从洪荒开始就作威作福,到现在依旧没有什么改变。
敖越算是一个例外,他的性情好得不似一个龙族。
说曹操曹操到。
“住手,再胡闹把你们都杀了。”敖越冷淡又带点机械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他走近,四周的空间好像都被凝固了一样,安釉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
连碎屑都停滞在空气中。
只有封淳不受影响,他解释道:“这是敖越的天赋神通,空间封锁。高等以上的妖兽都有天赋神通和血脉传承。”
……
敖越食指一指,父女两人都被束缚住。
敖越走到敏敏身后,似有些嫌弃,把她的头纱扯下来,垫在手下,一把抓住她的脖子走向敖晟刚才坐的椅子。
就在他坐下的一瞬,四周定格的一切恢复了正常。
“李淳风,你帮我安置一下宴会上受伤的妖,北海王宫会给予他们相等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