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着吧,玉昭堂新年礼盒赚得盆满钵满,他不差这点钱。”司远道身披一件浅灰色薄斗篷,站在院口拱门处。
司远道对于弟子的聪颖毋庸置疑,可到底才五岁,心中还是放心不下。
“见过先生。”谢玉衡对司远道拱手一礼,先生斗篷之下还是昨日的衣服,许是还未入睡就又起了。
司远道拍拍小弟子的肩,一起往大门走去。
司远道大手搓揉着被冷风吹得有些僵硬的脸,道:
“此次科举,是朝廷派学政到各地巡考,你在学政们那可都是挂了名的。若想取得头彩,只怕文章要比平日里更出彩一些。”
学政前日一到江陵就进了贡院,
本地驻军把贡院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只鸟也飞不进去,谁也不知来的学政是何许人也。
因着楚珩早年打仗时,采用先礼后兵的政策。
不降再武力碾压过去,许多地方官依旧是旧时人,只待朝纲稳固后,再同那些个贪官污吏秋后算账。
“玉衡反倒觉得,如此这般比刘县令当主考官好些,毕竟爹爹与刘县令相识。
我又有爵位在身,学政主考可避免一些流言蜚语。”
谢玉衡目视前方,大门处已经围满了村民,人人手举灯笼火把,将前方的路照得亮堂堂。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家主来了。”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赵红梅将一篮粽子放在门边,粽子以红绳缠绕,还冒着热气。
赵红梅紧张的搓搓手,“我晓得科举不能乱吃东西,这粽子,不若等家主考完回家再吃。”
谢秀笑嘻嘻的放上一提桂花糕,道:“祖母本是想来的,她年纪大了,起时我没叫她,家主莫怪。”
司远道摸着山羊胡子,欣慰的看着村民你一把桂圆,我一捧柚子叶。力所能及送着各色各样寓意高中的物件。
谢玉衡同家人一一谢过村民,这才与两位兄长一起上马车。
“谢亭侯——”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由谢家去学院的那条青石板路上,学子们手持油灯齐齐看着那道红色的身影。
肖鹤云作为学子代表,上前将一小束荷花献给谢玉衡。“莲.....通连,祝亭侯一路连科。”
少年声线发紧,紧张得拿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谢玉衡笑着接过,道:“这二月荷花可是难寻,代本侯谢过诸位学子。”
谢庭江伸手挡在小玉衡身后,避免她没站稳不小心摔倒。
小童举荷轻嗅花香,只见荷花瓣上还带有些许微小的露珠。
想来是刚摘下不久,也不知这些学子从哪得来的,有心了。
遥向学子处举起荷花,示意她甚是欢喜。
随后带着荷花,踏上最后一阶马凳进了马车内。
谢庭江长腿一跨,与谢庭海一起坐在前室的位置。
马车平稳的向江陵城方向驶去,直到看不见一点光亮。柳氏才赶着一群小兔崽子去睡觉,下晌可是司大人讲学。
不说还好,一说学子们的眼睛更亮了几分。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
谢玉衡一行人,与其他清河村参加科举的村民,在玉昭堂会合。
那些个家里没有马车的,前一日就住进玉昭堂后院。
谢春喜没形象的蹲在玉昭堂门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道:“才放了第二响呢,估计还要半个时辰才开始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