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后,收徒大典。
各大门派早早便是收到了请帖,不管心里作何想法,皆是带着自己门下出色的小辈们来到了九仙剑门。
无论是为了这九仙剑门的名头,还是白胡子这雍离界剑道第一人的光环,带着自家小辈来比,都是一场造化,说不得他们门下就有惊才绝艳之辈,能够得到九仙剑门剑仙指导,如此便是不枉此行了。
九仙剑门作为雍离界第一门,又是众所周知的剑道圣地,无论是山门的建筑,亦或是灵气都不是普通的仙门能够比的,就是这与九仙剑门并称为一剑二道三符四气的其他几家,见到九仙剑门恢宏浩大的场面,都要啧啧惊叹。
今日是这九仙剑门第一人收徒仪式,这雍离界凡是有些名声的,都被请了过来,而此时此刻,被收的那个人徒弟严非渊……
正是日上三竿,芙蓉帐暖。
融融的阳光泄在身上,多一分则刺眼,少一分则寡淡,身边又是美人暖床,当真是比之神仙还要舒服几分。
一直手从层层叠叠的窗幔中伸了出来,肌肤细腻,在阳光下仿佛透明一般。
又是一只手伸了出来,这手亦是修长好看,慢吞吞的将那柔若无骨的手握住,只是眨眼,便是回了床里。
“起床了……”有些沙哑的声音,动听的仿若是大提琴刻出的动人音乐,直教人听的骨头都酥了几分。
“嗯”回答他的是一个冷冷淡淡的声音,虽是说了,却是无甚动作。床上安静的不行。
“今天……你不是要拜师吗?”
“不急”
“你是不急,不怕……被人说闲话?”比如,新来的师叔走后门不算,在收徒大典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衣衫不整,形象不佳?
“有你在”你又不会看着我出丑。
“我不在”晏鸿离迷糊着眼睛撒娇,他也不想起床。很累。
昨天严非渊这个混蛋将他翻来覆去吃了个透彻,今日他双腿无力,根本不愿意起来。
严非渊紧了紧手臂,眼睛眯了一条缝,看着浑身这些欲求不满的某个人。
他心里并不想动作,然而作为一个拥有大男子主义的攻,他还是……
翻了个身,将晏鸿离困在他的手臂与墙壁之间。身体慢慢的靠近……
属于龙族和上位者的压迫弄得晏鸿离面红耳赤,还有些不愤,于是他咬了严非渊一口,无赖道“我不在!”不听话的话,就打你了!
严非渊不管他的无赖,开始自说自话“当初我再那密室之中……”
“停!我在我在我在还不行吗?!”
他与严非渊和好之后日子过得却是舒坦,严非渊虽说每每总要吸他的血,但是为了他的安危总会吸了一点之后就克制自己,不会让他觉得太过不适,每天也总能看着严非渊,感受到属于他的气息,自然是万分美好,可是!
兴许严非渊生来就是克晏鸿离的,此人长着一张正直无比的面瘫脸,身上毛病却是不少,最让晏鸿离觉得受不了的就是此人赖床!
就如同今天一般,明明是严非渊拜师的日子,非要他叫便是算了,叫了还不醒,还老是拿当初之事来威胁他。
当他心不疼吗?!
“阿离……”
好了好了,你不要撒娇娇啊,我听话的给你穿衣服好啦!
晏鸿离被严非渊磨得不行,拖着自己酸软无力的身体下床,认命的给这个祖宗套衣服。
腿软,腰酸!
严非渊迷迷瞪瞪的跟着晏鸿离的动作,整个人如同喝了千年醉一般,如在云端。父皇曾说,母后每日都会为他穿衣……他的晏晏不是也给他穿衣服了吗?
昨日他要了晏鸿离一晚上,本该体谅,然而……
又是梦见父皇了。
严非渊想起那秘境之事心中便是不太舒服,本以为这几天离开那地方会好上几分,谁知道却是会做梦。
梦见父皇焦急的跟他说,时间不够了……
他梦见佛光缭绕,然后又是魔浪滔天。一条金龙在光暗交替之中若隐若现,然后口吐人言。
说的不多,更多的是一个奇怪的图案。
却是叫严非渊今天醒来便是心神不宁,为了不让伴侣看出来,他便是如此这般。虽说……压榨累了一晚上的伴侣忒不是人。
穿好衣服,严非渊看见晏鸿离整个人头往前一点一点的便是知道他很困,晏鸿离虽说已是大乘期的修士,修为高深,但是近日被他吸了不少的血,昨天又被他各种欺负了一遍,今天会累也是理所当然。
心里软了一块,严非渊也不叫他,慢吞吞的给晏鸿离套上衣服一路事必躬亲的为晏鸿离洗脸。至于早饭……
看了看天色,已经是错过了早饭的时间,再过一会儿,便是午饭也要错过了。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已经没有时间。
到了白胡子说过的地方,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堆的人。
白胡子翘着二郎腿,一张褶子脸简直要笑出花来。四周都是恭维他的人,第一次,他觉得这些华而不实的话是如此的动听。
动听到即使是看见那个不要脸的魔修睡眼朦胧的扒着自家小徒弟也能平心静气,甚至是看着还觉得有点赏心悦目。
小徒弟仪表堂堂,端的是一排仙风道骨,嗯!不愧是他的徒弟!棒棒哒。
“来来来,这里,这里!”老远就听见白胡子的叫喊,严非渊穿过拥挤的人流,在所有人或惊讶或好奇的目光中带着晏鸿离走过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晏鸿离有了清醒的迹象。
“懒虫,起”
晏鸿离的头发弄得严非渊有些痒,他一口咬上去,弄的严非渊一疼,走路停顿了一下,避免这个还在闹脾气的人撞到其他人身上。
修真界虽然并没有太多的男女大防,也比较乱,但是在门风严谨的九仙剑门,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还是会被人报以有色眼镜的。
所以……严非渊错身闪过一个背着剑偷袭的小修士,记住了他的长相。
捏碎沾了剧毒的暗器,在那一瞬间,严非渊是有了杀心的。
背后杀机乍现,在这种场所,居然也有人敢对他下手,那李家……他该去看看。
他身边的晏鸿离姿态依旧随意,却是将严非渊所有的死穴都挡下来。
“胆子很大。”连他的人都敢动。他不清楚严非渊跟谁有了矛盾,无理由护短的魔尊也没有必要管到底是谁对谁错,只要知道……有人想对严非渊下手就够了。
严非渊点点头,也没有跟他说被人调戏的事情,按他对晏鸿离的了解,这个家伙肯定会问他的,不过时间是晚上,地点是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