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怕,”罗湘雯说,“我只是觉得这里有些危险。”
“那你还是怕了呀,”沈英杰说,“刚才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不听,现在你已经没有权利选择了。”
沈英杰说着将汽艇向一个高浪上冲去,小艇未等被冲上浪尖,便被浪头推下来,底朝天坠了下来……
罗湘雯吓得惊叫一声,闭住了眼睛,她只觉得自己大头朝下掉向海里了。
幸好小艇只转了三百六十度的一个圈,就稳稳地落在了海面上。
激起的海水溅了罗湘雯一身,脸色惨白的她忍不住冲沈英杰喊道:“你这样真的要害死人了!”
“你懂什么?不懂就别说话!开汽艇和玩帆板都是一样的,不往高处冲,不去冲浪尖有什么意思?如果想求稳,躺在自己家炕头上不是更好?”沈英杰批评说,“这才叫刺激,这才是人生唯一的乐趣,你没有权利剥夺我的乐趣!”
“刺激也要适度呀,总不能冒着生命危险寻求刺激呀?”
罗湘雯的话音刚落,沈英杰又把汽艇冲上一个浪尖。
她吓得不敢再说话了,虽然有安全带,还是紧紧地抓着椅子扶手,闭住了眼睛。
又是一个大翻转,汽艇落在了海面上,经过来回如此十七八遍,沈英杰才寻求够了刺激,调转了船头往回驶去。
此刻的罗湘雯,头又晕又恶心,像大病了一场似的筋疲力尽,再也无心欣赏沿途海景,只盼着早早上岸。
她偷偷望了沈英杰一眼,见他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脸不白气不喘,一如既往立在船头稳稳当当掌着舵。
汽艇终于靠岸的,罗湘雯下了汽艇上岸以后先就呕吐起来。
沈英杰见了,暗自冷笑,而后推卸责任地说:“这可不怨我,是你主动跟我出海的。”
罗湘雯明白,沈英杰是在有意戏弄自己,但为了实现自己的计划,她只能忍下这口气,她不想一气之下断绝了和他再接触的机会。
可是她转念一想,也许此刻自己负气而走更好一些,吵一架或许更能增进彼此“感情”。
如果事后沈英杰来找自己,自己便掌握了主动权,如果他不来找自己,自己也可以再去找他,甜言蜜语的一诱惑,总有办法勾得住的。
罗湘雯想罢了,便冲沈英杰吼道:“你在故意耍我,对不对?”
“谁耍你了?”沈英杰叫屈道,“我是好心约你出海玩,你却说我耍你,你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吗?”
“你才是狗呢!”罗湘雯骂道,“你滚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她说罢撇下他就走了。
沈英杰在后面叫道:“喂,你干什么去?你真的走啊?从来都是女孩子追我,我从来不追女孩子的,你要走了,我是绝不会追你的!你想好了,别后悔!”
罗湘雯不理他,径直往前走去。
她离开海边,一口气走出了二里地,她曾回头看过,却没有沈英杰的身影,她心想:这臭小子,他倒真的很难对付!
走尽了林荫大道,罗湘雯走上一条街来,她正想收兵回家,却见沈英杰开车出现在了街口。
他也看见了她,正要驱车过来时,突然一个女人拦在了车前。
罗湘雯定睛一看,见那个女人竟然是罗宁。
罗宁和沈英杰不知道说了两句什么话,然后就上了他的车,而后沈英杰开动了汽车。
车子驶过罗湘雯的身边时,罗宁没有看见她,沈英杰也全当作没看见。
这半路杀出来的罗宁真让罗湘雯扫兴,可是她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把沈英杰劫走了。
罗湘雯觉得自己今天打了败仗,有些没精打采,只好往家走,她想找到公交车站坐车回家。
她正在踽踽独行着,突然看见沈英杰又迎面开车回来了,而且车上只有他一个人。
罗湘雯见了非常高兴,心想:也许今天这场仗还不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