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默念,几乎能听到自己急促,有力的心跳声。
一声一声,在耳畔响起,震得他每一步都有些虚晃。
一瞬间,竟然希冀有神佛能听到他的愿念。
不要挣扎。
千万不要挣扎。
他最清楚男人想侵略女人身体时,会有多接近一个禽兽。
越是挣扎,越是会激起男人征服的野蛮欲望。
用各种手段,强迫她被迫接受。
下体会被撕裂,身体会被折磨。
身体上的暴掠对待足以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贞洁不过是最没用的东西,何必为了虚无缥缈的枷锁,让自己受到更大的伤害?
他一步跨上三级的木阶,木头在脚下嘎吱作响。
他心跳得越来越快,几乎要蹦出胸腔去。
再坚持一会。
他很快就能来带她回家了。
他眼底殷红,脸色惨白,甚至都没注意自己此刻的神色,已经接近恶鬼。
——
肌肤骤然裸露出来,与冰冷的空气相接,更加让她毛骨悚然的,是数不清多少只手,在她身上捏抓触碰。
带着血污的粗糙手心划过她的肩胛,粗暴地伸进了她的胸口。
肚兜下,隆起陌生的弧度。
身体上怪异的让她作呕的触感叫她寒毛直竖,她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有人在扯她的裤子。
“刺啦”一声。
轻薄的裤腿被撕裂开,雪白的大腿暴露出来,刺目的白,让几人越发的兴奋。
“真白——”
“比前几天叫的妓还嫩——”
“这个年纪的妇人就是水灵——”
几人几声淫笑。
她喘息得厉害,下意识尖叫出声。
手上的剧烈疼痛时时刻刻地都在提醒她,这不是一场噩梦。
她正在被当众强暴。
如果魏承没死,他知道了自己被好几个人轮番的侮辱,还是当众侮辱。
他会怎么想?
他还会继续让她体面尊贵,和他生儿育女么?
心里一片茫然,紧接着就是莫大的恐惧和不确定。
她双臂环住胸口。
正将手往她裤子里伸的那个男人忽然顿住。
一柄长刀径直刺穿他的喉咙。
鲜血喷溅而出,溅红了她半边的脸颊。
她愣住,佝偻着爬起身往后缩。
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视野里。
男人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手里的刀还滴着血,他挥手,手起刀落,又一个人头落地。
他双目死死地看向躲在最后,跪坐在地上双手抱胸,神色麻木的赤裸女人。
余下几人纷纷反应过来,提起裤子跳下高台,拼命地往外逃。
都被赶来的盛期一一斩杀,尸横遍地。
“没事了。”
他提着刀一步一步走近,在她身边轻轻放下刀,用身体包裹住衣不蔽体的女人。
他用手帮她擦干净脸上的脏血。
他的手在颤抖。
“有没有哪里受伤了?”他的声音干哑,一边问一边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又开始检查她的身体。
看到她的断指时,他神色一震,原本就阴沉的脸,额上青筋鼓起,手缓缓紧握成拳,她甚至能听到骨关节摩擦的“咯咯”声响。
“我没事。”她低声道,“他们——”
“没有得逞。”
“就算有也没关系。”他压抑着声音里的寒意,尽量地温和安抚她下意识颤抖的身体。
“我们先回去,我让太医来瞧瞧好不好?”
“先把手包扎了。”
他开口时尤其艰难。
大颗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落到他沾了血污的手背上。
那眼泪好像滚烫的开水,烫得他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