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懵怔的坐在冰冷的地上,泪睫于盈的样子让他心碎,他说完抬脚就走出了院子。
清冷的月光落在孤寂又落寞的女孩儿身上,平增了许多寂凉。
云湘眼睛通红地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泪珠儿滚滚而落,“冷祁琛,你混蛋!”
走出院子的颀长身影蓦然顿住,随后拉开车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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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是个大好的艳阳天。
暖融融的阳光吹散了春日寒凉的阴霾。
但云湘心中却阴郁不散。
草草的吃过早餐,在薛峥嵘不满的目光中她躲去楼上房间打电话,既然他不再爱她,那她也没必要僵着,虽然分开会痛彻心扉,但目前来看,俩人的隔阂已然是个死结,趁着目前她还未恨他,分开,或许是最好的方式。
换好衣服下楼,薛梨笑吟吟的站在楼梯口等她,“出门吗?一起吧,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薛梨的笑算不上友好,云湘明白她就是这样的人,人前装的不知道多友善,人后就换了一副面孔,云湘早见怪不怪,但脸上的冷意却很明显。
“这里可不好打车,就别跟我假客气了,走吧。”薛梨勾了勾红唇,率先朝外面走去。
正值周一早高峰,街上车子拥堵的厉害。
各种汽车的滴滴声喧嚣声让云湘头疼欲裂,那种心慌眩晕的感觉又卷土重来。
“你会跟他离婚吗?”薛梨的车被堵在主路中央,白皙的葱指扶着方向盘,她侧了侧眸望着云湘寡白的脸问了句,美艳的脸上还带着几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云湘愕然抬眸,同薛梨的视线撞上,随后她撇过头盯着喧嚣的窗外看去,没有说话。
薛梨:“我昨天不小心听到了,很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所以,你今天出来是找阿琛...”
“所以,关你什么事?”云湘不耐烦的皱眉,让薛梨把车子靠边,“麻烦前面把车靠边停,谢谢。”
重活一世,云湘实属不愿意虚与委蛇,薛梨不喜欢她,她也对薛梨没有好感,与其扮演拙劣搞笑的姐妹情深,倒不如疏远些好。
从薛梨车上下来,云湘打了个车去骧园。
她的结婚证放在骧园的主卧,她得回去拿。
芳姐跟阮姨在院子里浇花,她们嫌别的女佣们干活粗手粗脚,回头把云湘亲手栽种的石竹跟绣球花弄死了,俩人边浇水剪枝边提到了云湘,不想俩人一回头,人就站在了院子里,芳姐跟阮姨高兴的直抹眼泪,“少夫人,您来了,快进屋,我去给你拿新做的清凉露。”
清凉露是云湘喜欢喝的饮品,是阮姨拿手的,开了春,云湘就嚷着要阮姨每日备上。
云湘虽然不住这里,但阮姨还是习惯每天都备着。
就盼着有一天女主人归来,可以随时喝上。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云湘端着瓷碗装着的清凉露,眼睛却望向院子里开的繁茂的各色花儿,说起来,这些还都是她亲自栽种的呢,有美女樱、丁香花、矮牵牛、绣球花、报春花、米棉花、蔷薇花,这些花中,她最喜欢的是绣球花跟石竹。
刚进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芳姐跟阮姨在细细的打理着她种的这些花儿。
舀一口清香爽口的清凉露到嘴里,云湘笑着跟芳姐和阮姨道了声谢,语气绵软带着抑制不住的细小哭音。
芳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忙地拿纸巾递过去,“少夫人,你怎么不打个电话让咱去接你?你的行李呢?”
“老周头在后院里除草,我去喊他,让他找个司机去给您拿行李送来?”阮姨忙道。
“不用了,我拿了东西就走。”云湘站起来,把瓷碗递还给芳姐,又道了声谢,默默往楼上走,走到楼梯拐角,她又退回来,浅笑着开口,“感谢你们对我的照顾,谢谢啦。”
芳姐跟阮姨面面相觑,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望着女孩儿纤细的背影,俩人重重叹了口气。
从骧园主卧抽屉里拿出结婚证,云湘的目光朝大开着的衣帽间看去,她走过去,轻轻拉开半阖着的衣柜门,里面的陈设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冷祁琛为她定制的衣服整齐有序的悬挂在列,还有他自己的各色衬衣跟西裤,都整齐有序的码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