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景苒回家给景母拿衣服,到了门口,却发现大门密码怎么都输不对,家里的保姆也不在。
她给景珩去了个电话,接电话的却不是景珩,而是景珩身边的行政秘书,“大小姐,景总正在应酬,暂时可能不太方便。您是有什么事吗?”
景苒没着急问密码的事,只是看了一眼手表,“上午怎么就在应酬?”
秘书那边短暂的安静了一会,才叹气,“不是上午就在应酬,是昨晚就没回去。这客户有点难缠,还卡着咱们一个特别重要的项目,之前换了几批公关都不行,景总只能自己来。”
什么应酬,要整夜整天的陪着。
而且听秘书的语气,无奈里带着焦急。
景苒不放心,追问了一句,“是什么合作方?我看看我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源。”、
若是从前的景苒,秘书是半个字都不会泄露的。
可眼下景珩被逼到了关口,事情却也没解决。加上这阵子,景珩一直把景苒挂在嘴边,可见关系是缓和了的,秘书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开口道,“是东城的泰兰,他算是咱们的供货商。合作挺多年了,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要毁约。之前因为是老客户的关系,合同上的违约条款都定的很轻,所以即便对方违约,需要付出的代价也远远不及咱们的损失。”
换句话说,之前景家对泰兰的货,信任度太高,依赖性也太强,供货商现在翻车,景家的项目停滞的可不是一个。
景苒总觉得泰兰这个名字莫名有点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追问了一句,“知道泰兰的老总是谁吗?”
秘书道,“是城东陈家的二公子陈超。之前跟景总也算是有点交情,这次到现在连面都没露,从头到尾都是副总出面。也不知道是出什么事儿了,论起来,咱们好好做生意,景总手段也不是不留余地,最近也没得罪什么人才对。”
景苒听见陈超的名字,脸色顿时就黑了。
知道景珩确实是没得罪人,得罪人的是她。
陈超跟薄嘉木是一个圈子的,景苒上辈子见过几次,对他的印象深刻,是因为陈超是那帮人里算是一股清流。
据说家里三代红,陈超没从政,自己开了家公司,跟薄嘉木一伙儿人是从小到大的情义,景苒现在回想起来,也只记得男人生一张娃娃脸,笑起来特别好看。
那时候薄嘉木身边的其他人从来不把她当回事儿,表面笑嘻嘻,背地里乌七八糟。
只有陈超,当面会恭恭敬敬叫嫂子,背地里也会阻止自己身边的人对她说三道四。
有一次宴会,景苒跟着薄嘉木一起出席,但是进场就被晾在一边,还被薄嘉木身边那些狂蜂浪蝶泼脏了裙子,也是陈超站出来帮忙解围。
她倒是没想到,这辈子的陈超出场这么晚,还是用这样不太友好的方式出面的。
景苒深吸一口气,道,“我哥是不是喝了挺多酒?”
秘书没敢吭声,景苒就知道必然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