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离看到后,眼眸微微暗沉。
夹完娃娃,就散场了。
黎初寒和司叙一起走的。
两人压根就没专心夹娃娃,光顾着在那秀恩爱了。
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是夹了两个。
而且比较大的。
黎初寒嫌丢人,不肯抱那两个娃娃,司叙脸皮厚,他替他媳妇拿着。
夫妻俩走在三人跟前。
江厌离扛着一袋子的娃娃走在商姝和陆淮安的前头。
商姝看着他背上那一袋娃娃,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她在想,如果江厌离这个样子被拍,人家一定会以为是江氏集团破产,江氏太子爷沦落到卖玩偶谋生了。
陆淮安见商姝看着江厌离笑得如此开怀,心口瞬间跟被一块巨石堵住了一般的。
他费尽心思,也没能让她真心实意地笑一下,可江厌离什么都没做,只是一个背影,就叫她笑成这样。
她爱上江厌离了吗?
陆淮安无意识地捏起拳头。
他接受不了她爱上江厌离,也不愿接受。
他光是想想,都觉得妒忌。
*
商姝要回绣坊,陆淮安也不好强求她,只能听从她要求,将她送回绣坊。
娃娃实在是太多了,商姝觉得占地方,干脆把手中的娃娃,分一些给还在刺绣的绣娘们。
刚准备上二楼。
商姝就收到江厌离发来的信息。
【开门】
商姝看了看外头,见大家都在低头刺绣,便过去给江厌离开门。
男人拎着一大袋娃娃走了进来。
商姝蹙眉,但没说话。
两人偷偷摸摸地上了楼。
工作间的门刚反锁住,江厌离就丢开手里的娃娃,摁住商姝,疯了一般地吻了上来。
商姝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堵上了。
江厌离的吻太凶狠了。
隐隐还夹着一丝泄愤之意。
商姝蹙眉,她下意识抬手推搡江厌离,可她的力气悍动不了江厌离分毫。
男人强势地撬开她的唇关,长舌直入。
这是一个单方面索取的吻,商姝全程没有回应,江厌离吻得愤怒又无力。
他松开她,却又控制不住满腔的醋意,在撤离之前,轻咬她唇瓣一口。
商姝吃痛,眼眸泛着水汽,颇为控诉地望着他。
江厌离将额头抵在她额头,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语气很是不满,“你打算和陆淮安这样演戏到何时?”
商姝想躲开,却被他死死扣住脑袋,动弹不得,她视线落在他翘长的睫毛上,“不知道。”
她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顿了顿,她又说,“至少今年,还得演。”
江厌离捧住她脸颊,眸光深浓地盯着她,随即低头又咬了她一口,“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们这是在恩情绑架你吗?”
商姝躲避他的‘惩罚’,并说,“是我心甘情愿被绑架的。”
其实陆老夫人撮合商姝和陆淮安,真算不上是在恩情绑架。
因为商姝之前对陆淮安还抱有那么几分喜欢,有半推半就的成分在里头。
虽说如今已经心死,但是戏已经开演,商姝自然是希望能演得物有所值。
商姝和陆淮安肯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
但在老人家的身体稳定之前,商姝必须先和陆淮安演着,好让老人家保持心情愉悦。
老人家养育了自己十二年,不过演几年戏哄老人家开心而已,这对重情义的商姝来说,真算不上是件极其委屈的事情。
在她无家可归的时候,是老人家给了她一个家,并待她如亲孙女一般,别说演戏哄老人家开心了,只要老人家一句舍不得她,商姝想她是可以为了老人家,一辈子都不嫁人,只做老人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的心肝孙女的。
江厌离沉默地盯着她看了几秒。
他指腹轻捻她脸颊,“那么喜欢被恩情绑架,你怎么不对我以身相许?”
“不是说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么?你也心甘情愿和我谈场恋爱如何?”他低头与她鼻尖相蹭,彼此呼吸交缠,眼神交织,欲吻不吻,极其的暧昧、亲昵。
“你不能偷换概念。”商姝眼珠飘忽不定,一会儿与男人的视线对接,一会儿又立马错开。
如果江厌离真用恩情来绑架她,商姝还真不知如何选择是好。
没有陆老夫人,她可能会被送去当地的福利院,她无法肆意地学习绣技,不会有今日这样的高度,更不会过上十指不沾阳春水,每天都不用为吃穿忧虑的生活十二年。
可当年若不是江厌离将她从深海救起来,她也不会有命活到今日……
两份恩情的重量是一样的。
若真要选择其中一方,商姝真的很难做出选择。
江厌离并没有拿陆老夫人对商姝的养育之恩来跟自己的救命之恩相提并论,但他和陆淮安做起了比较,
“陆淮安救你一命,你爱他十一年,我也救过你一命,你怎么就不能爱我呢?”
他目光带着几分控诉地睨着她,好似她做了什么负心之举,“商姝,一碗水要端平,他救你一次,你爱他十一年,我救你不止一次,你至少也要爱我十一年吧?”江厌离与她呼吸交缠,四目相对。
商姝被江厌离委屈的眼神弄得很是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