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山的嘴还在不停动，说些污言秽语来拨弄许清现在脆弱的神经，看着以前高傲的表妹现在被他吓得面色苍白、好不可怜宋山的心情就大好。

“你若是乖乖跟了我，叫声‘哥哥’，老子还能对你轻点，整日跟着那宋渠有什么意思？”宋山暗示性地顶了一下跨，“哥哥我不比他能干多了？”

许清以为自己面对宋山的调戏应该会很淡定，至少能保持理智，因为他不过就是个书里的纸片人，想来和自己玩VR游戏时遇见的BOSS也差不多。

可是当自己身临其境的时候，许清才惊觉两者差异。

明明手里还握有武器，可是体格上的差距压迫得她几乎不能呼吸，一股深深的恐惧萦绕在她的心头，许清死死地瞪着宋山，眼睛一眨也不敢眨。

四肢已经失去知觉，许清惊慌地发现自己甚至感受不到镰刀是不是还握在手中，耳边嗡鸣的声音已经快要把许清的耳膜炸裂，可她一动不能动，手臂、双腿、大脑……甚至连心脏的跳动她都感受不到，好像在一瞬间就被整个世界抛弃。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体力流失、肢体僵硬，许清只能竭力转动着大脑与宋山博弈。

“滚，开。”

粗重的呼吸声猛地笼罩住许清的耳膜。

是她的，是宋山的。

“不枉以前养着你，十五岁的就是水灵。”宋山舔舐着许清的侧脸，眼底充斥着兴奋的光，按在许清肩膀上的双手说着就要下移。

“让哥哥好好疼……呃！”

宋山的动作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他被许清一把推开后踉跄了两步，垂头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肚子上那一截刀柄。

宋山的动作被切割成了无数帧，许清看得清他所有的表情，愤恨、恐惧、求饶……

几乎是冷酷的，许清上前抽出宋山腹部的镰刀，接着不断地挥出。

一刀，两刀……

许清几乎是飘在天上看着自己机械般地挥刀向眼前那个模糊的人影砍去。

不知过了多久，许清才停下手中的动作，飘在空中的视角也慢慢消失，刚一回魂，手臂上传来的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刺得许清一下瘫坐在了地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待眼神慢慢聚焦时，许清看到周围的地都已经被染得暗红一片。

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许清心中却没有什么波澜，就好像刚刚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没有任何感觉的树桩子。

休息了不知多久，许清颤着手扶着旁边的竹子站起身来，被手心的刺痛唤醒，她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手心已经被掐出五个带血的指甲印来。

迟来的痛楚席卷了许清。

全身没有一处不疼，各种念头拥挤在脑子里乱糟糟地理不清，但离开的念头犹如一把快刀斩开了这一团乱麻。

深吸了一口气，许清抓了把泥抹去刀上的血迹，再揪几片竹叶把刀面擦干净。

冷静地给自己的裙摆上抹上泥渍，把自己打扮成一副砍竹子时不慎滑倒的样子后许清抬腿就要走，却蓦地感受到一股拉力拽住了她的裤脚。

“救，救救我……”趴在地上的宋山传出一丝微弱的动静。

宋山竟然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