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证绝没有不该有的念头,许清放慢语速,尽量没有任何抑扬顿挫,拿捏好一个专门为送饭而生的工具人的度,介绍完立刻开溜。
她本以为宋渠会叫住自己,再问一些关于宋山的事情,毕竟宋渠前些天已经发现了端倪,又事关宋家人,想来不会轻易放弃从自己这头打探消息。
可是令许清没想到的是,宋渠竟任由自己出了门。
顺利走出门后,许清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脸。
自己这回是去做好事的,怎么跟做贼似的?
许清走的着急,所以她并没有看到,宋渠在她身后,那一抹探究的神色。
“许清……”
山梨被人从中挖空,再将梨肉剁碎放进去,梨子的外壳成了天然的小盏,再被水一蒸,原本干巴瘦小的外表也变得圆润水灵起来,看着竟有些可爱。
纤细白皙的指节轻捻起那一只木勺,宋渠搅动着山梨肉蒸出来的那清亮汁水,此时蒸梨尚存余温,随着他的翻搅,丝丝缕缕的白气从碗中升腾,模糊了宋渠晦暗不明的神色。
蒸梨逐渐被宋渠搅成凉水,他脑海中有关于许清的点点滴滴仍在播放,奇怪的是,以往每当回忆起来都觉得恶心的种种画面,现在却像失了颜色。
而鲜活的记忆……大约是从他被下药的那一晚开始的。
而那一天也是,许清最先展现出异常的时间。
明明鞋袜凌乱,额角还红了一片,却站在床前呲牙咧嘴地威胁自己……似乎是自那之后再没见过许清那么狼狈的模样,现在想起来,宋渠唇边竟带了些笑意。
敏锐地察觉出自己情绪的变化,惯于剖析自己的宋渠狠狠皱起了眉。
烦躁地一偏头,宋渠打开窗就想将手里的梨汤泼洒出去,却意外的看见了许清的脸。
宋渠浑身一震,握住碗的手自动打了个弯,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梨水全部灌进了嘴里。
“咳,咳咳咳!”宋渠一张俊脸憋得通红,锤了胸口好几下才缓过劲来,被人瞧见了自己这副狼狈样子,宋渠有些羞恼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为了表示自己勤劳能干,不敢拜托何金莲来帮她,只好一个人偷摸到宋渠这间向阳的屋子来悬挂橘皮的许清:“……”
自己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咳,我是来晒制陈皮的,想着橘皮的气味可以安神静气,便想着给家里的窗边都挂上,表哥不喜欢这味道的话我可以撤走。”
喉咙中的痒意止不住地上泛,宋渠使了好大劲才从唇齿间挤出一句“无妨”。
见男主面色不虞,许清心中咯噔一下,当即扬起笑脸,“时候不早了,表哥早些休息吧!”接着便逃也似的抱着箩筐消失在夜色中。
宋渠扶着窗边的手紧了紧,喉头滚动,正窘迫时却蓦地感受到一股从下头泛上来的冰凉甜润的滋味,奇异地抚平了喉咙的瘙痒,就连胸口也好受了许多,
眉头一跳,宋渠将视线下移至只剩梨肉的碗中。
是自己,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