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算啊。”学姐一边放牌,一边说着,“你想不想来算一个啊?”
白翼摇摇头,表示不感兴趣。
“这里除了我,还有其他人报名吗?”他问。
“有啊,很多人。”学姐笑着说,“不过我们还要挑选呢,不是谁都愿意玩这个的嘛。”
白翼点点头,表示赞同,因为他就不感性。他来,完全只是想了解一下,顺便仔细听听她的心声,但是依旧很意外,什么声音也没有。看着学姐的样子,也不比他大多少,不可能这么年轻就心无旁骛吧?
那只能换一个方式了。
他试探着将手搭在她肩膀:“学姐,这里有点脏,我给你拍拍。”
可刚刚碰到她,手指上就一阵炽热袭来,他急忙抽开,感觉手瞬间要烧焦了,眼前一片金星,在茫然中出现了幻觉,有一双深邃的大眼睛锁定了他。
白翼从椅子上蹭地跳了起来。
一个名字在脑海闪过:“岳绫瑶!”
学姐不慌不忙,似乎都不在乎他的一惊一乍,语气依旧很缓和:“怎么了?”
“那个……”白翼试探着问,“你知道岳绫瑶吗?”
“她是我们这个社团的社长啊。”
“啊?”白翼觉得脖子后面开始发凉。
“她待会儿就要来了。”学姐笑着说,“是不是都很想见她啊?”
白翼露出尴尬的笑容,心里不停念叨着:不好,不好。
他连忙拿起书包:“学姐,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作业没有交,今天就先走了啊,我们下次再聊!”
说着便逃着出去了。
学姐淡定地看着他离开,继续默默地翻着牌。
白翼就这样慌慌张张地离开了教学楼,这个时候,他原本可以找张云笙一起,但是他偏偏不见了,无论他怎么叫他,就是怎么也找不着。
“那个家伙!”白翼在心底骂了一句:本来说好的我只要认真召唤他,他就会出现的,真不知去哪里鬼混了!
但是,白翼停下了脚步,都这么久的时间了,一直没有消息,他会不会真出什么事了?
接下来几天,白翼就干脆赖在家里没去上学,反正家里也没人可以管得了他,况且他从小学习成绩都很好,没让人担心过。
自从结识张云笙后,他也练就了独来独往,追踪的本事。他们曾在东城找到过几个有异能的人,但是很不巧,第二天这些人都会消失在东城,怎么也找不到。
张云笙曾经说过,除了他们以外,岳绫瑶也在寻找这些人,只是他们似乎还来不及保护这些人,都会被她捷足先登。
能力的觉醒一般都在成年后,当时还庆幸自己要上大学了,可以搜寻更多的觉醒者。但是新学期刚开始,就遇上了岳绫瑶这个拦路虎,看来她是时刻准备着,向入学新生动手的。
他默默地跟踪了几个社团学员,最易接近的就是同系的罗天文和郭思杰。这两个家伙定是看岳绫瑶长得好看才会去的。
但是社团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白翼发现:罗天文很喜欢赌博,每次稳赢,运气不是一般的好。但是渐渐的,他便开始失手,逢赌必输,借了很多钱都无法翻本……直到绝望至极,选择了跳楼。
而郭思杰似乎对岳绫瑶情有独钟得不行,偷拍,跟踪,变着花样哄她开心……后来有几天来上学,手指上都缠着绷带,有人说他告白被拒绝,自残……再过几天就在家里自杀了。
两个人的转变瞬间都太快了,一下子就失了所有。
岳绫瑶可以操控心智,那么他们会不会是被岳绫瑶夺取了能力,就如剥夺了他们的生命,让他们自己选择结束?
反而社团里的几个女生都好好的,只是都怪怪的,没有心里的声音,做任何事情都特别专注……就像失去了灵魂,像个木偶人。难道都被岳绫瑶烙印了,成了被操控的木偶?
一个人追踪的日子实在是太累了,白翼几乎倒头就睡了。可是他的记忆不会停,仍旧不断梳理。只是这次在梦中,自己化身为一个黑衣少年,终日漫步无人的沙漠。那一望无际的荒漠,与清澈的蓝相互呼应着,苍茫中,除了风声沙动,只有自己。
而隐约间,毫无目的的前方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影,陷入了流沙之中,无力反抗,越陷越深……
他伸出手想要挽救他的那一刻,画面立刻戛然而止,眼前的沙漠突然幻变成熊熊烈火,阻挡着他,仿佛再靠近一步,他就会灰飞烟灭……
白翼从梦里安静地醒来,天空刚开始微微发亮,他叹了一口气,每次做到这个梦,好像都会如此,不得不放弃追寻这段梦境中的回忆,让它有始无终。
于是他干脆起床了,打算去骑车。
城东的山上有一条健身步道,环山而建,山顶上还有个平台可以看日出,可以说是很惬意的。他曾经来过几次,享受日出的喜悦,这次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于是他骑得飞快。
终于到达山顶时,天空开始泛起红霞,他喘着气,倚靠在长椅上,看太阳穿过云层慢慢浮现,清晨的微风吹拂着脸庞,四周安静地只有清脆的鸟叫与虫鸣,当橙色的光芒照在他脸上时,他情不自禁地洋溢起了笑容。
在这一刻,总有个期盼,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多好。在这个年纪享受青春,感受人情冷暖,再往后寻一知己相伴终老……只是隐隐的孤独感,会让它们离他愈来愈远。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便要骑车回去。再晚一会儿,健身的人一来,就要热闹了。
一路迎风下坡,这时候已经有人跑步上来了,这才想起,忘记带上耳机。他翻看口袋时,与那人擦身而过——
一种熟悉的感觉掠过,突然让他产生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意外地回头去追寻刚刚那个人影,四周却依旧安静得只有脚步声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