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挑眉似乎起了兴致,她示意沈知渝说下去。
沈知渝深吸了口气:“没有演。”
“嗯?”南棠没理解他的意思,沈知渝垂头,南棠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听见有些闷的声音:“剥荔枝的时候,没演。其实我……没有那么喜欢演,除非真有所求。那时候……心愿达成亲人在侧,我无所求,不愿意演。”
“无所求?”南棠轻问。
沈知渝静片刻,只答:“荔枝很甜。”
他知道自己很难再有说话的机会,却依旧只说那夜,不肯提今日事半分。他知道那点真不够填那些假,他已经够不堪了,不愿意在她心头再多一条懦弱诡辩。
南棠没有说话,她慢慢站起身,从床边小几上挑了一枚水灵的荔枝,自从上次回了宫中的话,这东西又送来了两次,他这位父王是这样,小事上从不亏待她。
“其实有些事,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重要,你想要的,原用不着费那么多心思,说一声,会有人帮你办好。”她叹息着说了一句。
沈知渝抿了抿唇:“公主,我凭什么......凭什么配这样想。”
他这样的人,能活到现在是靠自己的心思算计,靠自己的皮囊搏杀,靠一点点打碎曾经的礼义廉耻苟延残喘忍耐,他凭什么认为,别人愿意始终怜悯他。
他叩了个头,没用手撑着,就这么用腰腹使力一点点挺起身子,鞭痕在挤压下疼得人眩晕,但沈知渝没再吭声。
“多谢公主还愿意……同我说话。我……知道为什么挨打,也知道公主为什么生气。我知道,我没机会改。所以……”
他深吸口气看向南棠:“我本就是个要死的人,公主怎么玩我都受着,只问公主一句,当初许我十天后殿审,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南棠笑笑。沈知渝松了口气,却看见南棠站起身子,从箱子底抽出一个细铁链捆的散鞭。
“前提是……你去得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