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观宁叹道:“凝檀姑娘说奴才可以走动的,坐那个,不方便伺候公主……”
“观宁啊,五公主府家大业大,不……”她话说了一半突然顿住,半晌才继续道:
“原是要说不缺你一个伺候的,但细想了想可能还真缺。观宁不用凡事亲力亲为,活儿让叫你干了其他内侍婢女很难做人的。”
“是。”少年垂头应道。
南棠看了面前人一会:“其实……观宁不必过得这么清苦。我不如你通透想不了那么周全,但能想到的一定不会亏待你。”
观宁心中一颤,半晌只轻轻笑了:“多谢公主。”
南棠转身离开,少年一路送到门口,将将迈出门时听见南棠冷冷一句:“脚。”
观宁下意识的一缩,少女转头看向他笑了笑,没等观宁行礼,门重重的摔在他眼前。
观宁愣了会儿,他走到桌前打开了箱子的最后一层,里面安安稳稳躺着一对儿填了棉絮的护膝。
当着公主的面儿打开这东西总是有些尴尬,像是在邀宠,像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但,观宁确实没见过什么世面。
回花厅的路上,南棠撞见了正要去锦鲤池的上官菏泽。
“五公主。”男人略一躬身施礼道。
南棠看他一眼:“三哥哥好,你这……十日还没到?”
上官菏泽脸色僵了僵:“还有两天。”
“辛苦。”南棠就笑:“都是一回事儿,不如三哥哥来我这儿跪?”
上官菏泽犹豫一下略微颔首:“也好,昨日去赴了曹家的帖子,正好有事同五公主讲。”
行至花厅,南棠笑眯眯坐在桌旁,上官菏泽表情没有丝毫尴尬,撩袍便要跪下。
“三哥哥。”南棠伸手拦了他一下:“刚就那么一说,这十日要三哥哥跪,一来是我气性大,不肯轻易揭过。二来……三哥哥同我需有彻骨仇怨,旁人才能放心。”
明着结交王子,惊的不只是西晋官员之心,更是当朝王上之心。若两方真的同心共胆密不透风,那单是忌惮便会会堵却前路。
可一旦有了破绽,于弄权者眼中便不过一盘散沙。
上官菏泽微怔:“多谢五公主坦言相告,只是……”他略一沉吟:“公主不担心我当真心有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