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营?”南棠略有些疑惑。
凝潭凑近一步:“桓王本想将事情压下来,但近军第一时间到了现场,随后才交由巡防营接手。”
南棠笑了笑:“辛苦凝潭。”
京都世家大族都有各自的耳目,不出一个时辰消息就传了个尽兴,原本曹将军出征是板上钉钉的事,不知这世子博衍究竟是中了什么邪。
各路借着看望伤患的连夜登门打听的人皆被桓王拦了回去,只三王子上官菏泽找对了地方。
这些日子冥一在府中待的腻烦,便又去了宫中找吴王后玩,每次也不多耽搁,只在她半梦半醒的时候讲一刻钟的鬼故事。
南棠正听他今夜准备新桥段,便听外院有人禀报。上官菏泽进门轻施了一礼,南棠微微颔首没有起身。
这不是该有的礼制,但上官菏泽看得清形势,自不会在这个地方矫情。
冥一坐在南棠身侧,头都没抬一下。这不速之客扰了他的兴致,冥一心中的厌烦明明白白挂在脸上。
“三哥哥深夜入府可是有急事?”南棠这句算是明知故问。
上官菏泽看了冥一一眼,没有说话,这意思再清楚不过。
感受到他的目光,冥一抬头回看一眼:“你是……老几来着?”
他语气轻慢,这话别说是对王室,就算对普通人也算冒犯。
上官菏泽面上表情不变,只沉声回道:“三王子上官菏泽。”
他轻易不会和南棠身边的人起冲突,更何况他同冥一有过一面之缘,那阴寒诡森的目光任谁都很难忘记。
冥一恍然:“先死了哥哥后死了弟弟……”他唇角轻勾:“还未给三王子道喜。”
上官菏泽眉头一动,还没说话便听冥一继续道:“不对……也没什么喜的,晋王的儿子死绝了,也轮不到一个戏子的种。”
来送茶水点心的玉瑶听见这句倒吸了口冷气,上官菏泽面色一沉,却仍旧先看了南棠一眼。
他不是从没听过这话,五公主知道他这些年在宫里是怎么过来的,没必要这时候硬掏自尊。
南棠的唇角略微上扬,不得不承认,上官菏泽的姿态摆得足够低,低得她不好再压。
南棠想了想,亲自起身迎了官菏泽落座,待茶水摆上了桌才偏头看了冥一一眼。
后者依旧的坐着,对上南棠的目光后轻扬了扬眉,干脆问道:“主人动手还是我自己来?”
那话说出口之前冥一就知道少不了疼,但他还是说了。这屋里啊,不能只他一个不痛快。
南棠没有说话,眼神在面前的玉壶上轻落了片刻,冥一便笑,他伸手提过,仰头半张着嘴,径直将滚烫的茶水倒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