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姜子牙借水遁的道术返回到宋异人的庄上。这一次回来受到马氏的热情迎接,她欣喜地说:“恭喜大夫,今日归来。”
子牙告诉她:“如今,我没有担任官职了。”马氏听后大吃一惊,疑惑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子牙解释道:“天子听从妲己的谗言,策划建造鹿台,并命令我负责监督工程。然而,我不忍心看到万民遭受灾难,百姓受苦。于是,我向天子上奏,请求停止工程,但是天子不允许。我又直言劝谏,天子却大发雷霆,将我的职务罢免,要我归隐田园。我认为纣王并非我的君主,娘子啊,我打算和你一起前往西岐去,等侯时机。有朝一日当我时来运转时,加官晋爵位极人臣,这样才不至于辜负了我的真才实学!”
马氏不满的说道:“你又不是出身于文学世家,只是一名江湖术士而已,幸运的是被授予了下大夫的职位,感谢天子的恩德真是不浅。现在命令你建造高台,只是让你监督工程进度,何况钱粮既然已经筹备充足,你不管是什么东西,也能赚取一些回来。你有多大官职,也敢上本进谏?说来还是你命不好,只是一个术士的命运而已。”
子牙回答说:“娘子,请放心。这样的官职,无法展示我胸中的才学,难以实现我平生的抱负。请你收拾行装,收拾好了和我一起去西岐。不久的将来,我将会官居一品,位列公卿,你也会被授予一品夫人,身披霞帔,头戴珠冠,西岐享受荣耀,这样才不辜负我出仕一场。”
马氏笑着说:“子牙,你是在说些不合时宜的话。现有的官职你都没福气做,还想空着手去别处谋求?这岂不是让你苦思乱想,走投无路?舍弃近在眼前的机会,却希望获得官居一品的荣耀?天子命令你监造高台,只是明显地看着你顺眼而已。你做的是哪里的清官?现在有多少大小官员,都是顺应时势见风使舵而已。”
子牙说:“娘子,你不懂得远大的计划。天数有注定,迟早会有期,各自有主宰。你与我同到西岐,自然会有我们的归宿。总会有一天时来运转,富贵自然不会浅。”
马氏说:“姜子牙,我和你的夫妻缘分,只能到此为止。我生长在朝歌,绝对不会去他乡外国。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无其他话要说!”
子牙急忙说:“娘子,你误会了。嫁鸡随鸡飞,夫妻之间怎么有分离的道理呢?”
马氏说:“我本是朝歌的人,不想背井离乡。子牙,你现实一点,写一封休书给我,各自谋生。”
子牙说:“娘子还随我去好!将来一身荣耀,富贵无边!”
马氏回答说:“我的命就是这样的,承受不了太大的福分。你自己去做一品显官,我在这里受些穷苦。你再娶一房有福的夫人吧。”
子牙叹息说:“到时你可不要后悔了!”
马氏回答:“是我造化不高,绝对不后悔!”
子牙点头叹道:“你小看了我!既然你已经嫁给了我为妻子,怎能不随我去呢?一定要你同行!”
马氏大怒:“姜子牙!你答应,我就与你好聚好散,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与父兄说知,同你进朝歌见天子,也要讲一个明白!”
夫妻俩人正在争吵,宋异人同妻孙氏过来劝子牙说:“贤弟,当时的这一件事是我做的媒。弟妹既然不肯随你去,你就写一纸休书给她。贤弟是位奇男子,怎么会没有好配偶,又何必苦苦留恋着她。常言道:‘心去意难留。’勉强的事最终不会有好结果的。”
子牙说:“长兄、嫂嫂在上:自从马氏嫁给我之后,没有享受过一点福分,我心里有愧不忍心离她而去;但她却有离开我的心思。既然长兄吩咐,我就写封休书给她。”
子牙写了休书拿在手中,对马氏说:“娘子啊!休书在我手中拿着,我们夫妻还是团圆的。你接了休书之后,我们夫妻便不能再团聚了!你可要考虑好!”
马氏伸手接过休书,脸上全无丝毫眷恋之情。子牙叹息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自可,最毒妇人心!”
马氏收拾起行装回了家。
姜子牙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向宋异人和嫂嫂孙氏告别:“姜尚承蒙兄嫂照顾和扶持,没想到今天要和你们分别了!”
宋异人为姜子牙准备了酒,为他饯行。酒喝完了,宋异人送了姜子牙一程,问他:“贤弟准备要去哪里?”
姜子牙回答说:“小弟与兄长告别,前往西岐去实现一些事业。”
宋异人说:“如果贤弟将来有所成就,可以寄一封信给我,也好让我放心。”两人洒泪告别。
姜子牙离开了宋家庄,取道前往孟津。过了黄河,直往渑池县,再前往临潼关。他看到一群从朝歌逃亡的百姓,有七八百人。这些百姓中,有的父亲带着儿子哭泣,有的弟弟为哥哥悲伤,夫妻泪落,男女悲哭之声充斥在路上,看了感觉很是凄惨。
姜子牙上前问道:“你们是朝歌的百姓吗?”没有想到还真的巧了,逃亡的人群里其中也有不少人认出了姜子牙,众民叫道:“姜老爷!我们是朝歌的百姓。因为纣王建造鹿台,让崇侯虎监督。那个天杀的奸臣,三丁抽两个,独丁也赴役,有钱的人出了钱就可以闲在家里,已经累死了数万民夫,尸体填满了鹿台之下,日夜赶工不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