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没有赦免姬昌,还是继续对他的囚禁。
伯邑考的随从人员已经知道纣王将公子剁成了肉酱,连夜逃跑了,逃回了西岐。
一日,姬发升殿,端门官来报:“有跟随公子前往朝歌的家将等候召见。”姬发听后,传令召见众人。众人哭拜在地,姬发慌忙询问原因。来人启禀:“公子前往朝歌进贡,未先去羑里见老爷,而是先去朝见纣王。不知什么原因,纣王将公子剁成了肉酱。”
姬发听闻此言,在殿廷大声痛哭,几乎气绝。这时,两边文武官员之中,大将军南宫适大声说道:“公子是西岐的幼主,今前往朝歌向纣王进贡,反而遭受到这样的惨烈之祸。我们的主公虽被囚禁在羑里,但是我们仍有君臣之礼,不肯辜负了先王。现如今公子无罪而受到屠戮,我们痛心切骨,我们和纣王的君臣之义已经断绝了,纲常之分全部都不存在了。如今东南两路苦战多年,我们仍然奉着国法守着作为臣子的节操,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如统领两班文武,率领全国的兵马,先攻取五关,杀到朝歌去,剿除了纣王这个昏君,再另立圣明的君主。这也是平定祸乱还天下一个太平世界,也不失做为臣子的节操!”
两边武将听了大将军南宫适的话,当时有四位贤人,八位俊杰:辛甲、辛免、太颠、闳夭、祁公、尹积和西伯侯有三十六教习、子姓姬叔度等,齐声大叫道:“南将军说的话有道理!”众文武都切齿咬牙,竖眉怒目,七间殿上,一片喧嚷之声,连姬发也拿不定主意。这时,散宜生大声说:“公子别乱了,我有事情要禀告。”
姬发问道:“上大夫现在有什么话可说?”
散宜生回答:“公子先命令刀斧手把南宫适拿出端门斩了,然后再商议大事。”
姬发与众将问:“先生为什么要先斩南宫将军?这个道理怎么说?这样的话会使诸将不服。”
散宜生对诸将说:“这种乱臣贼子,陷主君于不义,理当先斩,再议国事。诸公只知道披着铠甲厮杀,只有勇猛而无谋略,不知道老大王坚守臣节,始终如一,即使被困在羑里,也没有有任何怨言。你们贸然行动,兵还没有到五关,就先使主公陷入不义而死,这是什么用心!所以要先斩南宫适,然后再议国事。”
公子姬发与众将听了散宜生的话,个个都不敢说话,默默不语。南宫适也无语低着头。
散宜生说:“当初公子不听宜生的话,今日果然有杀身之祸。昔日大王即将前往朝歌那时,演了先天之数,说过这样的话:‘七年之殃,灾满难足之后,自然就有荣归之日,不必让人来接。’现在这句话犹在耳旁响着,结果殿下不听,才致使造成现在的大祸。何况又失于打点,今纣王宠信费、尤两个贼子,临行没有准备礼物贿赂这两个人,所以殿下才有这丧身之祸。当今之计,不如先派遣一名官员,用重礼贿赂私通费、尤两人,使他们和我们内外相互照应;等我给他们写一封书信,恳切哀求他们。如果这两个奸臣接受了贿赂,必定会在纣王面前帮着说好话,老大王自然就回国有望了。到那时修行仁德、治理好国家,等到纣王恶贯满盈之时,再会聚天下诸候共同讨伐无道昏君。兴起为民伐罪的仁义之师,天下诸侯和万民自然纷纷响应号召。废去昏庸无道的纣王,另外再立有道圣明的君主,人人心悦诚服。否则的话,只会自取败亡,遗臭后世万年,成为天下的笑柄。”
姬发说道:“先生的教诲非常善道,使我心头茅塞顿开,真是金玉之论啊。不知应该先用何种礼物?又派哪位官员去?先生应当明确地告诉我。”
散宜生回答说:“也不过就是用明珠、玉石、绫罗绸缎、黄金、玉带这些,这些礼物分成两份:一份派太颠送给费仲;另一份派闳夭送给尤浑。让两位将星夜进五关,扮成商人,潜入朝歌城去。费、尤两个人如果接受了这些礼物,大王不久就会归国,自然不会有什么事。”
公子姬发大为欢喜,立即准备礼物。散宜生写好书信后,派遣两位将前往朝歌去7。
太颠、闳夭扮成经商的模样,暗带礼物,星夜前往汜水关来。到达朝歌后,两位将不敢在馆驿安住,而是进了客栈歇下脚,并悄悄整理好礼物。按照之前的约定,太颠前往费仲府;闳天则前往尤浑府。
费仲傍晚出朝回到府第后没有什么事情。守门官对老爷说:“西岐有散宜生派官前来求见老爷。”
费仲笑着说道:“迟了!让他进来。”
太颠来到厅前行礼参见费仲。费仲问:“你是什么人?这么晚来见我?”
太颠起身回答说:“末将是西岐神武将军太颠,现在奉了上大夫散宜生的命令,备有薄礼,承蒙大夫保全了我主公的性命,这样的再造大恩,深不可测,每当想起至今还没有尺寸相报,心里难安,现在特意派末将带着书信来拜见。”
费仲看完了书信和礼单后,心中暗道:“这份礼价值万金,现在该如何行事呢?”他沉吟了半晌,然后对太颠说道:“你且先回去,好好向散大夫致谢,我也不方便修回书。等我找到机会,一定会让你们主公回国,绝不会辜负你大夫的托付。”太颠感激地拜谢告辞,自行回到下处。没过多久,闳夭也去尤浑那里送礼回来了,两人交谈得知,费、尤两个人说的是同样的话。两人大喜过望,急忙收拾行装,返回西岐去报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