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念初的针线活还是学生时代绣了几幅十字绣打下的基础,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居然开始缝制衣服了。
炉子上面放着一个泥瓦水罐子,此时水已经开了,发出“咕噜咕噜”地声响。
外面的大雪依旧漫天飞舞着,张念初一个人对着之前的旧棉袄照猫画虎将布料裁好,开始缝制了。
除了中午对付了一口饭,张念初这一天几乎没有离开炉子边。
直到天渐渐黑了,她看不清了,才放下手里的衣服。
张念初缓缓地舒展了一下坐的有些僵硬的身体,其实她的心里一直在默默地等着沈晏清的出现,一天了,他没有来。
是没有棉花票还是雪太大或者是他今天没有去黑市做生意?
......
第二天,漫天的飞雪仿佛被按了停止键。
天空瓦蓝瓦蓝的,像是被水清洗过一般,远处的山,周边的屋顶、树梢都披上了雪白的棉衣,阳光穿过云层照射在地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一切都像是童话中的景象。
如果昨天那场雪带给张念初的是惊喜,今天的雪后天晴的景象简直就是惊艳。
张念初看着屋檐下的冰柱,实在没忍住,踮着脚折了一根,拿在手里晶莹剔透,她情不自禁地咬了一口,嘶!透心凉。
她为自己的傻气感到好笑。
向进步没有派人过来通知上班,今天又是悠闲的一天,她的棉袄继续缝起来。
到了下午,她的棉袄已经初见雏形了。
张念初突然想去沈晏清家里,也不知道这个天气他在家干什么,想到这里她又有点生气,为什么沈晏清不来看看她?
张念初一直是个行动派,既然有这个想法,把自己包裹严实也就出门了。
一路上,都没见到人。
也是,这样的天气,大家都聚在家里围着炉火,谁没事在外面溜达。
张念初快速地走着,在这样的天气里,身上竟然走出了一层薄汗,脸蛋也热的红扑扑的,显得尤为可爱。
张念初刚到沈晏清家门口,心里就“咯噔”一下沉入了湖底,再也没来之前的愉悦心情。她看见沈晏清家门头上拉了一条白布,这就意味着他家有人去世了。
难道是沈奶奶去世了?怎么会,前几天不是还和她一起拉家常吗?
张念初来不及细想,拍了拍门,没人过来开。她索性使劲一推,门居然没上锁,自动开了。
张念初紧张地将自己嘴唇咬得泛白,她进了院内,再次证实自己的猜测。院内有一堆燃烧过后留下的黑色灰迹,上面星星点点地被白雪覆盖着。
“沈晏清,沈晏清。”张念初大声的呼叫着,没人应她。
张念初找了两间屋子都没见到人,就剩下最后一间屋子了,就是沈奶奶那间。
张念初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慢慢地走了进去。
她伸长着脖子,小声地喊着:“沈晏清,沈宴清,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