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沈奶奶起来了，去了厨房没有看到林晓敏忙碌地身影，又四处找找依旧没有。心里一惊，连忙跑到房间拉起了沈晏清。

“奶奶，发生什么事？”

沈奶奶紧绷着脸，不出声，快速地给沈晏清穿好了衣服，一起去了村委会。

村委会上班的人哪有这么早。

等了好久，才来了人。

沈奶奶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村委会的人赶紧派人去救林晓敏，她怀疑自己的儿媳妇想不开，跳河自杀了。

村委会的人对她家的事也多有耳闻，不管怎么说，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孩子，跪在大门口，属实不好看。于是安排了村里几个劳动力下河打捞，可是不管怎么找，都没有找到林晓敏的尸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个村子就这么大，有水的地方也就这么多。除非林晓敏压根没有投河。

后来还是一个人山上，发现了一只女鞋。

这只鞋子正是林晓敏的，众人都知道了林晓敏不是投河自尽，而是夜里逃跑，只不过这座山野猪多，白天一个壮汉都不敢上去，更何况夜里一个女子，恐怕早就进了野猪的肚子。

王旭光后来知道这些事后，深感愧疚，也就离开了这里。

有时候用诽谤和谣言杀人，比刀枪更狠毒。

就这样，沈晏清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在大人的流言蜚语中，沈晏清也大概地得知事情的原由，但他没有想到这件祸事的根源是他自己造成的，如果那天他没有邀请王老师去他家玩，会不会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他的妈妈也不会生死不明。

沈奶奶身体本来就不好，在接二连三地打击下，大病了一场。

本来五六岁正是淘气的年纪，小小地沈晏清却挑起了照顾奶奶的重担。

......

后面的关于他自己的故事，沈晏清没再说下去，即使他不说，张念初都能想象出沈晏清的童年过得有多苦。

张念初满脸地泪水，哭得抽抽搭搭地。

沈晏清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柔声道：“都过去了，别哭了。”

张念初只感觉脑袋两边太阴穴都突突跳着疼，她之前就听过关于沈晏清父母的只言片语，没想到真相是这么的悲惨。

张念初哭到打嗝，沈晏清都有些后悔和她说这些事了，他真的担心张念初会不会哭晕过去。

过了许久，张念初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张念初睁着哭肿的双眼，挪动了一下木凳子，向着沈晏清更靠近了一点，温声温气地叫了句，“沈晏清。”

“嗯。怎么......”

沈晏清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唇瓣一片温热湿润，脑中像是炸开了金花，一片空白。

沈晏清睁大了眼睛，使劲推开了张念初，深邃的眼里满满都是惊愕和不敢置信，哑声质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喜欢你，沈晏清！”

张念初被沈宴清推开后，才有了后知后觉地羞涩和尴尬，亲都亲了，豁出去了，张念初注视着沈宴清，一脸地认真。

“因为什么，同情？还是因为......”

“不是！我早就知道你的情况，不是因为同情也不是因为其他，我就是喜欢你，就只是喜欢你。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喜欢我吗？你想和我处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