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过来碰碰运气,看你在不在?”沈晏清说完,接过张念初手上的树枝,三下五除二地就扫去了菜上面的厚雪,非常自觉的弯腰摘起来。
张念初想着帮忙被沈晏清阻止了。
张念初看着沈晏清骨节分明的手指冻得发红,再打量他身上穿着一件薄棉袄,衣服领口还是敞开着,露出修长的脖颈。这才想起来,他的围巾被自己围着忘记给他了。
很快,沈晏清就摘了半篮子,哑着声音问道:“够了吗?”
张念初有些走神了,愣了半天,才回答,“够了!这么多一顿都不掉了。”
沈晏清这才直起腰,张念初注视的目光太过于炙热,他想不注意都难。
张念初拎着篮子走在前面,沈晏清拎着袋子跟在后面,他舔了舔后槽牙,无声地笑了,这丫头就是有这个本领,将别人的塘水搅得碧波荡漾,自己却浑然不知。
进屋后,沈晏清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了张念初。
张念初接过去一看,眼睛都亮了几分,是肉,她仔细地看了看纹理,好像不是猪肉,有点像牛肉。
这不可能吧,这个年代农村的牛比人都宝贵,一个村子顶多一头到两头牛,农忙时要耕田,闲时要做交通工具。还有专门人负责牛的饮食起居,怎么可能杀牛了?
“这是牛肉?”
沈晏清挑了挑眉,笑着说:“还挺识货的,嗯,是牛肉。”
沈晏清对于张念初立马能认出是牛肉既觉得奇怪又觉得理所应当。这个村子很大部分人都没见过新鲜牛肉,更不用说吃了,就连镇上集市上也没有卖牛肉的,所以张念初这个小姑娘居然一眼就能认出来,沈晏清可不认为张家有条件吃过牛肉。
但又觉得理所应当,因为她是张念初啊,她身上有那么多秘密,再多一样也不觉得奇怪了。
张念初当然不知道就因为她认出牛肉,能牵扯出这么多问题来。
“你哪来的?”
“我在黑市上偶然间碰到的,这是一头母牛难产死了,手下的人偷摸的运出来卖的,估计怕目标太大,卖的肉份量不多,我也后面跟着买点,想给你尝尝。”
听到沈晏清的话,张念初注视着这块牛肉有了些许不忍心,不管什么动物,母的都受罪些。
这种悲观的情绪只维持了几秒钟,张念初就想着中午可做一顿牛肉涮火锅了。好久没吃过牛肉,光想想张念初就忍不住咽口水。
牛肉比较多,张念初分了几大块,留着慢慢吃。
她将牛肉切成薄薄的一片,然后用调料腌制好,放置在一旁。
这等待的功夫,张念初淘了点米,下锅了。想了想又拿了一块猪肝,用盘子装着,放在生米上一起蒸熟,她主要怕到时候菜不够,沈晏清吃不饱。
为什么张念初总觉得沈晏清吃不饱了,答案是沈晏清太瘦了,给她一种错觉,沈晏清平日里肯定不够吃。这个理由还是多年以后沈晏清每次看到张念初给他装得快冒尖的饭,忍不住才问出来的。
沈晏清也没闲着,他正在生火。
在张念初的指使下,让他多挑点粗柴火烧,等下正好用这个烧过后的柴火棍子放到泥瓦炉子里面煮火锅。
这个时候没有人特意去买炭,用的都是自己烧过后的柴火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