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很想说是，但不知道为什么喉咙里像是被塞住了果核，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终究还是不舍得，他的下颚线紧绷成一条线，手插在口袋里捏紧了拳头，太过使劲，指甲已经掐入手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张念初看着沈晏清痛苦万分的模样，也红了眼睛，带着哭腔说道：“我今天累了，你先回去吧，后面的事以后再说。”

她害怕两人再僵持下去，会不会说出言不由衷的话，第一反应就想着逃避。

沈晏清看着眼圈微红的张念初，四肢百骸无一处不是冷的，他有种冲动直接将张念初拥入怀中，可是他不能这样做。

头一次，他什么话也没说，顶着寒风出了门。

张念初一直控制住的眼泪在沈晏清出门的那一刻，夺眶而出。她呜咽着蹲下身子，双手捂住脸颊，痛哭出声，第一次张念初尝到了恋爱的痛苦。

而这边的沈晏清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猩红着双眼，像个行尸走肉般行走在雪地里，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如果一直生活在黑暗里没有感触过光明，他还没有这么难过，可是老天偏偏让他感受到光明的美好，在他尝到一点甜头的时候，又给收回去了。

他嘴角露出一抹嘲讽，也许这才是正常的，他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那么美好的姑娘。

就这样在大年初一这天，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张念初哭了一会儿，起身洗了把热水脸，又去看书了。

化悲愤于动力，现在她的时间紧迫，张念初开始心无旁骛认真的看书。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张念初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座位上坐了一下午了。

她眨了眨眼睛，缓解一下酸胀，看了这么久的书，先前郁闷的情绪已经消失了。

张念初的想法一直没有改变过，不管外界有怎么样的声音，她坚持的事情认准的人都不会改变，目前就是读上高中，再过三年，考大学。

这是唯一可以脱离张家的掌控的方法，一旦她的个人能力已经脱离张家人的认知，这个小村庄的圈子她就可以彻底跳出。

一个正月，张念初拿出了当年冲刺高考的精神，玩命的读书。

每天张念初累得沾床就睡着了，只不过沈晏清再也没来过。

这算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冷战吧。

......

正月十六，所有学生开始上学了。

张念初在近20岁的“高龄”如愿读上了高中。

就在三天前，她去了镇里，在许小秀的带领下，参加了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