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凯满不在乎地撇撇嘴。
其实秦明也累,不就是个“工农兵学员名额”吗,说实在,他和郑凯两人真的不在乎,来到这个地方是他自愿的,如果想回去,和老爷子说一声也就走了。
郑凯就是单纯的想逃离家,他是家里老小,上面一堆哥哥们,被管制怕了,才偷偷地报名陪着秦明跑到这个乡下来了。
“对了,钟卫国那小子了,最近怎么一下工就溜了,是不是瞒着咱们追女孩去了?”郑凯扭头看了看身后下工的人群里面,确定没有见到钟卫国的身影。
秦明听到“追女孩”三个字,明显身体一征,随即冷着脸,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你管人家闲事干嘛?”
说完,就丢下郑凯,率先迈着长腿朝前走了。
郑凯愣着眨巴了眼睛,他就随口问问嘛,干嘛还甩起了脸色?
秦明一个人在前面快步地走着,思绪却飘远了,已经有好几月没看见过张念初了。明明就在一个村里,明明住的很近,可只要有心不想碰面,那就真的一直碰不上面。
她现在还好吗?今年过年,秦明请了一个探亲假回家过年了,在家里又带了一包奶糖和橘子味的糖果,到现在还在包里,没有拿出来。
秦明的大姐秦悦以为弟弟喜欢吃,就给他准备了一大包。
秦明没有拒绝,但是也不敢送给张念初,他怕张念初又不要或者又要给什么劳什子粮票给他。
秦明非常清楚自己喜欢张念初,可也不想让自己的喜欢变成张念初的负担,所以一直以来,只要张念初不找他,他就不去打扰张念初。
张念初走在回去的路上,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她费劲地扒开手腕上的手表,快5点半了,不禁加快了脚步,这个天到了6点钟也就黑了。
张念初摸索着这块手表,心里就美滋滋的,这块表是沈晏清那天送钱过来,一起送给她,加上领子上的玉佩,算是第二件贵重物品。
问他花多少钱买的也不说,只说不贵,让她好好戴着。
这个年代手表可不得了,张念初只知道向进步手上有一块,两边的表带都不是一个颜色的,估计坏了一边,另一边找不到合适的,随便配的,但平日里还是很爱惜。
张念初知道沈晏清在黑市做买卖生意比一般农户挣钱,没想到这么挣钱钱,不愧以后是商业大佬,现在就日见雏形了。心里有些开心,但嘴上却嗔怪道:“哎呀,你真的是乱花钱,下次不许了,还有我太喜欢了。”
沈晏清看到张念初立刻就戴上了,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平时……就是不要被太多人看见了。”
“这我当然知道了,我放在衣袖里面或者口袋里,需要的时候再拿出。”
张念初也不傻,她一个小小生产队会计,家境又不咋地,突然手上能戴的起手表,估计不到半天的功夫,各种版本的新闻也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