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啊,你妈说得有道理,那个沈晏清不是什么好人,他家是坏分子家庭,你和他谈对象是自毁前程 ,你不是一直想提高学历,往上走吗,和他在一起就没有这个可能了,赶紧听话,趁着现在知道的人不多,分了!”一直在旁不说话的张福贵皱着眉头开口了。
王贵英看着所有的人都站在自己这一边,底气更加足了,“你要知道感恩,就马上给我分了!”
在这个快要进入夏天的的季节,张念初却觉得四肢百骸都感觉到冷,她抽掉刘秀娥扶她的胳膊,脸上不知是笑还是哭的表情,“我是白眼狼,都为我着想,我太过骄纵,不知道感恩?这真是太好笑了!家里闹分家,所有人都有屋子住,唯独我是多余的,出去单过,那时候怎么不担心我一个小姑娘住宿舍了?”
“那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王贵英有些不服气嚷道。
“我不这样要求,你们有其他办法吗?还是让我这个岁数和你们挤一个被窝?”
王贵英不出声了,这家里还真的没有多余一个屋子给张念初。
张念初接着说道:“我是白眼狼,妈,你扪心自问,我哪次回家不会给你带粮票,自己脚冻得长冻疮,也把剩下的棉花攒给你和爸做棉鞋。”
说到这里,张万青和张千树有些不自在撇开了眼睛,那个棉花和布料王贵英后来给他们兄弟两个一人做了一双棉鞋。
王贵英也有些心虚,但语气还是十分不客气,“你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那你从小吃我的用我的了,怎么说?反正我是不可能同意你和沈晏清处对象的。”
“我吃你用你的,那是你生我,是你的义务啊,就像你老了,我也会赡养你的啊。”
“我有儿子,轮不到你养,只要你找个好人家,以后不要忘记娘家人,帮衬一把就算懂事的了。”
这话就扎心了,张念初像是不认识王贵英一般,来这里这么久了,她从王贵英身上也感受过母爱,甚至一度觉得她比自己在现代那个妈妈更加关心自己,原来那都是没有直接接触到利益关系,再加上张念初从来没有争过什么,又给她挣了面子,所以王贵英对张念初一直是慈母的形象。
张念初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也不会改变他们的想法,算了,也不想再继续争论下去,没有任何意思,胡乱地摸了一把眼泪,“我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现在也不是封建社会,包办婚姻是违法的,我最后一次强调我不会去相亲,也不会和沈晏清分手,至于你们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随便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张念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贵英气急了,脱下脚上的鞋子,砸向了张念初,嘴里怒骂道:“你今天要是这样直接走了,以后就别回家门了!”
那只鞋子正好砸到了张念初的后脑勺,砸得她头嗡嗡作响,张念初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依旧就这样走了!
王贵英看着张念初真的毫不留情地走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哭诉起来,翻来覆去就是“白眼狼”、“早知道生下来就把淹死”之类的话。
张福贵忍无可忍,将桌上的空碗准备砸向地上的时候,想想还是舍不得,又顺手砸向了桌面上,也发出了重重地响声,“好了,别哭了!”
随着张福贵一声怒吼,王贵英也吓了一跳,顿时安静下来!
“爸,小妹这事咋办啊?”张万青在一旁弱弱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