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胜朝暮喝的只打嗝，她只觉得胃里暖暖的，喉咙里辣辣的，她抱着酒坛愣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一股莫名的滋味攀上心头，“柳平安，对不起。”

柳平安喝酒的动作一顿，他在脑子里回顾了一下他与胜朝暮之间发生过的事，从小到大所有的事。并没有想到有哪件事是值得让胜朝暮给自己道歉的。

“胜朝暮，你居然给我道歉，你今天真的很奇怪。”柳平安摇头。

“对不起嘛，柳平安。”胜朝暮带着哭腔，“我明明知道你想驰骋沙场，守护疆土，可我还是害了你。”

“那个...在书院里读几年书，也只是让我多学些排兵布阵的兵法。等我学成出去了，照样可以投军实现抱负，你也不必如此...悲伤。”柳平安说到“悲伤”的时候，自己都有点不信。胜朝暮有什么立场去替自己悲伤呢？而且以目前的状态来说，他有什么值得胜朝暮悲伤的呢？

胜朝暮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主意都是我出的，我以为这是缓兵之计，没想到终是躲不过去。柳平安，柳家失势，你也不准在投军，余生只能做一个籍籍无名的护院，你...该多难过啊！”

前世，纪长风总是会来看她，给他带书，给他讲故事的同时，也会带来柳家的消息。

每每听到柳大将军和柳平安因生计所迫，只能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最后在一个宅院里给人当护卫的消息时，她心里都是愧疚的。

“胜朝暮，你真是喝醉了，你在说什么胡话？”柳平安不解。

“我醉了？我说的是未来。”胜朝暮真的有点醉了，她拍着柳平安的肩膀，“柳叔，柳姨，柳平安，柳家都要平安。”

胜朝暮摇晃着头脑，眼看就要朝柳平安砸过去。柳平安直接举起了酒坛挡在了中间，胜朝暮脑袋一下砸在了酒坛上。

“撕～”胜朝暮一下吃痛，恢复了一瞬间的清明，她摸着自己的脑袋，“疼。”

“清醒点了？”柳平安问。

胜朝暮点头，但其实还是晕乎乎的。

“回去吧。”柳平安一把抓住了胜朝暮的肩膀，直接把人带了下来。

胜朝暮依旧站不稳，脚一软，向左边踉跄了两步，柳平安也跟向左移了两步，并不打算扶胜朝暮。

胜朝暮踉跄后又站稳了脚跟，摇了摇脑袋。可她根本就走不了直线，刚走几步，又直接向前扑过去。

柳平安这次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胜朝暮。

“喝这么急，不醉才怪！”柳平安只能将胜朝暮背了起来。

胜朝暮的脑袋靠着柳平安的肩膀，挥舞着双手：“我好开心啊，我好开心。悠悠长河边，默默相无言，与君长相依，不羡鸳鸯仙...”

柳平安听着胜朝暮唱的歌谣，那是他们小时候他妈妈，也就是柳夫人唱给他们听的。

“胜朝暮，你到底在想什么？出主意的是你，做局的是你，救我的是你，现在觉得对不起的还是你。”

“是我，是我，都是我。”胜朝暮开心地喊。

“嘘！翻过墙就是书院啦，你小点声。”柳平安提醒道。

“好，起飞！”胜朝暮搂紧了柳平安的脖子。

“勒死了，松一点。”柳平安提醒。

“嗯。”胜朝暮嘴里说着嗯，手却没松，反而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背上。

柳平安无奈叹气，只能耿着脖子翻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