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逆天刚才只不过是玩笑之语,本就没要李培诚说个究竟的意思,见李培诚没应答,又立刻接着道:“其实柳氏家族本来也是我考虑的对象之一。况且柳云龙现在的处境比较困难,如果在这个时候跟他洽谈合作事宜,从某种角度上讲,我们处在绝对优势,他处在绝对劣势,合作的条件基本上是由我们来决定,所以与柳氏合作还是有很大可取之处。师弟不必太过虑了。”
李培诚闻言,心中暗暗感激,知道任逆天这番说法虽然占了不少理,但也存在很大程度的宽慰,怕自己因为此事而负上心理负担。
李培诚很严肃的道:“大师兄,我是很认真的,请你不要因为我的原故而影响你的选择。”
任逆天不是个矫情的人,闻言,沉思了会,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按原则办事。不过这几天我还不准备跟他们接触,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李培诚点了点头,道:“谢谢师兄。”
任逆天闻言站了起来,拍了拍李培诚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培诚,人生在世总要有番作为。为兄因为知道自己天赋有限,就算钻研武学,这辈子也无法超越师父,所以转而在世俗中求发展。你天赋奇高,听师父说你如今的修为就已经到了师父的境界,如果埋没在学校中,为兄觉得太可惜了。如果你不想太早像师父一样归隐山林,专心修炼,为兄倒认为你可以在世俗中发展一二,为兄虽然不才,但助你一臂之力还是有的。”
像任逆天这样的人物,就算没有精明得跟鬼似的,至少也跟狐狸差不多,否则他又如何在美国立得住脚,又如何打拚得下这么大的江山。他虽然不是十分清楚李培诚的事情,但还是看出了点李培诚现在的微妙处境和心态。李培诚看似葛门的未来掌门人,厉害的武林人物,但却无权无势。在跟权势接触中只能无奈求助他们这些师兄,但以李培诚的个性,却又不是个喜欢求别人,牺牲别人利益的人。那么最好的办法,很显然是让李培诚自己拥有权势。
作为葛门的门人,任逆天当然也希望葛门未来的掌门人有一番作为,而不是一位看起来碌碌无为的书生。
李培诚隐约有些明白任逆天的好意和想法。其实从派出所出来的那个晚上,李培诚就有发展自己事业的想法。
“谢谢师兄的好意,如果有需要,我会请你帮忙的。”李培诚想了想道。
任逆天闻言,赞许的看了李培诚一眼。他完全听得出来李培诚有发展事业的想法,不过基本上却未打算借助自己的力量。
“不管怎么说,师兄永远是葛门的弟子!”任逆天再次拍了下李培诚的肩膀道。
他的话语再清楚不过了,我是葛门的弟子,你是掌门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可以尽管来找我。
李培诚向任逆天笑了笑,道:“不早了,师父还在葛岭等我,我先过去!”
任逆天点了点头,道:“去吧。”
H市妇保医院的产房前,柳云龙在焦急的等待着他的儿子出生。柳芷芸作为未出生的孩子姐姐,也赶到了医院。
看到柳云龙焦急的样子,柳芷芸突然有种感伤,不管他现在如何对自己,自己出生的那天,他肯定也是这样在产房面前等着自己降临到这个世界。
一声啼哭,孩子出世了。
当听到医生说母子平安时,柳芷芸突然有种很微妙的感动。她做姐姐了!
子夜,葛岭,葛古一脸凝重的布置着七星聚灵阵。虽然李培诚仔仔细细的告诉了葛古布这个阵的要点,但很多东西还是太过于微妙,并不是一说就能完全体会到那种意境的,只有亲自动手才能体会那种差距和意境。所以过了零点零分,葛古仍然没有摆成功七星聚灵阵。
不过两个人都没有气馁,今天不行还有明天。
研究生的第一年跟本科生一样是有课程的,第二天早上,李培诚上了第一堂研究生课。但课堂上,李培诚一直想着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向柳芷芸开口解释自己的身份问题。
下了课,李培诚去实验室找柳芷芸,柳芷芸不在,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她的弟弟出生了,她此时正在医院。听她的口气,李培诚感觉得出来柳云龙还未把自己是位武林高手的事情告诉柳芷芸。
李培诚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讲比较合适,就先把这事给搁下。
医院里,柳芷芸看着刚出生一天的弟弟那张可爱的小脸,心情很微妙。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她的母亲,可惜她的母亲早早就离开了她,还有就是她的爷爷,但同样如此。还有个亲人就是柳云龙,但对于柳云龙她是又爱又恨,纠缠不清。
除了亲人,她的朋友屈指可数,或许真正称得上朋友的也就是李培诚一人。
可想而知,柳芷芸的世界是非常孤单的。因为孤单,有时候她比别人更渴望亲情和友情,但同样因为孤单,她习惯把自己内心的孤单给深深掩藏起来,不让别人发现,常给人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