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地契叹了口气:“能,你过年再考童生”
“……只要抄不死我就往死了抄”,咬牙切齿的走了出去,寒碜谁呢,过年都二十了还考童生。
吃过早饭容海匆匆上楼:“先生,大先生来了,领了百万就辞工了,说大少爷不是读书的料,这么多年了一点棋艺不见涨,让大少爷另请高明,还说这么多年了才给百万两,早知给这么少早就不教了,反正话都难听,大少爷又给了百万两人才走,大少爷说不考了,日后再不读书,谢谢您的好意”。
“……既然不读就让他把书都拿走吧”,昨日刚买了书籍……看来有人着急来抽筋扒骨了。
容海打了个哀声走了出去。
工夫不大容锦进书房施了一礼:“学生给您丢脸了”。
“昨日买书几人知?”,明月斟了盏茶递过去:“让人今日就抽筋扒骨的,当年救你可有蹊跷之处?为何这么多年不男不女不敢真面示人?……你身在困局难辨,如今你与他再无牵绊回身细想,他故作高深误你这么多年哪里是真先生?莫让人打趴下还骂你无能,莫让人把心眼遮住,钱财是小,前途要紧”。
几句话,容锦端盏凭空打了个寒颤:“七岁我在荷池旁玩,本离的有些距离,稀里糊涂的就掉下去了,正好大先生路过,后来他教我下棋,每局必赢,我起了好胜之心便拜下先生。之后他三年未到,十岁他来了一次,那时我过了童生,他说我读死书日后难成器,让我不到十五不可再读书,我偷读几次他竟全知,后来我也未再读。十五岁之后温习半年考的秀才,之后失利一次一直到如今。昨晚买书三人知,一个大管事,一个海叔,一个是您……一定是大管事,他竟投靠了二伯”。
“许也是二房的人……不管他是哪房的,莫惊动他,知道便比不知强,过几日庄子开工调他去庄子上,人前不可再读书。我看看怎么就不是读书的料”,心头一股怒气,真是阴损,竟搓磨一个孩子到如今还不放过。
“大管事颇受爹器重,我恐调他不动”,容锦惨白着脸:“当年偷读几次他都在,爹让他看着我,偏掉池中他不在……好一盘棋毁我半生”。
“现在知也不晚,叫老爷来一趟”,自己出头吧。
一刻钟后容锦领着容成进了书房,明月关了房门:“老爷坐……大管事跟了您多少年?身契在谁手上?”
容成拱手刚坐下又站了起来:“先生怀疑他?”
“我昨日刚让大少爷买书,今日大先生就来扒骨抽筋挫他锐志,买书只三人知,海叔断不会说,是他着急大少爷前途渺茫才找的我,一共我们三个人知,不怀疑他我又怀疑哪个?大少爷中局了,此局七岁设到如今,先把人推下池又以恩人自居,让五年不读书,每读必被人捉,都有大管事在,不怀疑他我怀疑哪个?我且还怀疑他会易容之术装神弄鬼的,这先生怕就是他自己”,一定是:“海叔说他最烦恼与人对视,还偶扮老妇?谁正常人能干出这等事来?我怕您让人唬弄了,灶房出事三房二管事怎么进的大房院子?为何几次有事都是海叔跟着我,他头影不露?为何花园出事明知我是先生还与您耳语不让我知?明知大少爷乃一族之长硬不让去,架空一族之长可不就是您给他涨的胆色”。
容成脑袋直嗡嗡:“先生息怒我先捋顺一下”,合目仔细推敲良久叹了口气:“是我眼瞎了,他必是二房眼目,他会易容术,这个我知……眼下怎么办?”
“许他逍遥几日,让他去西地开金楼,只给五万,让他带走五个您的人,赔挣不可许他掌柜的,免得他去银庄给您欠下海量债务。西地苦寒容他三年撑起,掌柜的莫让他害死了,您在京城点货,架空他,若他逃走即刻让五人告知您”,杀不杀的反正留不得。
“……我听懂了,我让他活不过今日,必鬼神不知,对外只说去了西地开金楼”,容成拍了拍儿子:“先生为你费尽思量,好好珍惜,为自己也搏个前程”,说完拱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