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赶紧打电话提醒这个傻丫头注意提防小人!
好在我装固定电话的时候,有血咒大师的倾情赞助,所以不差钱儿,专门配上了来电显示功能,这下省了好大的功夫,我很快翻到了肖萦凌家的电话号码。
接到我的电话,那丫头显得有些兴奋,唧唧歪歪说了一大通闲话,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委婉地提示她,要当心那个赠送英雄钢笔的人。
听我提到那支英雄钢笔,肖萦凌咯咯地笑了起来,告诉我不用担心,钢笔的上一个主人,是跟她父亲单位有业务往来的一个公司的经理,那次为了一宗新开展的业务,特地提着礼物拜访她们家。
肖萦凌的父亲知道此人心术不正口碑不好,便不喜欢和他打交道,但毕竟两家公司有正常的业务往来,总不能立刻拉下脸把他往门外轰,虚伪地客套几句就端茶送客了,一下逐客令,那人立马告辞,算他还识趣。
肖父见那人拿来的只是些寻常礼物,东西并不如何贵重,肖父觉得不好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便收下礼物,回头找人以公司的名义回赠对方一些优惠礼品,就算把人情还上了。
那些送来的礼物都让肖父找机会悄悄扔了,若非肖萦凌实在太喜欢钢笔书法,自己偷偷把英雄钢笔捡了回来,之后哪里会惹出凶笔血咒这么大的乱子。
既然肖萦凌及其家人已经对那个不怀好意的老板起了戒备之心,我就算尽到提醒的责任,也没有必要再和这个小丫头继续煲电话粥,又闲聊了几句便准备挂电话。
这时电话那头突然问了一句:“这不是你租的房子的座机电话么?暑假为什么不回家啊?”
“这个……嗯……我想暑假打个零工,也好能顺便长点儿见识。”
“是个好主意,我知道了。”电话那头扔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挂掉了,我怎么觉得里面有大阴谋的味道呢?算了,一定是我想多了。
然而过了不到五天,我的预感就变成了现实,肖萦凌居然打电话过来,让我去火车站接她,因为她的行李太沉,自己一个人拎不动。
她还告诉我,她也要趁着暑假来学校这边打零工!大姐,您的借口还能再烂一点儿么?
花了两天,跑了两千一百多公里,坐的还是票价三百多块的火车软卧,只为了来学校打暑期工?哪个老板这么想不开,非要雇佣您这种姑奶奶?难道请回去点上香火供养起来不成?
肖萦凌还说,因为火车餐车上的饭太难吃,所以没吃昨天的晚饭,已经在火车上饿了三顿,一直靠几包零食撑肚子,所以让我带她去大鱼大肉地吃上一顿,也好弥补一下路途上的亏空。我……算了,就当给肖萦凌接风好了。
“大鱼大肉?那……咱们去吃烧烤吧?”
还是那句老话,人算不如天算,肖萦凌来蹭我的烧烤也就罢了,居然还拉上了她们宿舍另一个人——燕子,就是那个收养仓鼠斑斑的女生。
这燕子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然迷上了那只用来当小六子替身的廉价仓鼠,眼下都到了形影不离的程度。
因为这种宠物不好带上火车,今年暑假燕子索性连家都没回,一直在宿舍照顾仓鼠斑斑,这些天不是去上自习,就是在宿舍逗仓鼠玩儿,早闷得够呛。
当燕子听肖萦凌说有机会狠宰我一顿烧烤,二话不说,擦擦嘴上的哈拉子便跟来了。
燕子她一见我就叫嚷着有‘阶级仇民族恨’要跟我清算,其中的阶级仇是她最近只能吃学校食堂,而我这种人居然敢去吃烧烤这种奢侈饭,不是地主老财这种阶级敌人又是什么?燕子她当然要代表广大无产阶级来斗地主吃老财。
而民族恨则是替仓鼠斑斑报的,燕子她非说我虐待小动物,证据就是斑斑在燕子的照顾下,不到半个月时间足足肥了一圈儿,可见它在我那里吃了多少苦。
天地良心,我上午刚买的打折仓鼠,不到中午就送到燕子那里了,在自个儿手里总共捂了不到两个小时,我上哪儿虐待它去,真是冤枉死了!
我的老天,为了一只连笼子都算上才七十八元的仓鼠,竟然要赔上两百多一顿的烧烤,这生意都赔到姥姥家去了!
请问如何能不显山不漏水地弄死一只仓鼠,让胡老八或者柳青青去吃了它行不行?
不过咱手里现在也不差钱,男人么,话既然说出口便不能混赖,吐出去的唾沫还能再舔回来不成?
尤其在女士面前,这面子更不能丢。既然免不了破财,干脆再多带上几张嘴,大家伙凑一块儿热闹热闹。
当天晚上,我带着地仙会的全体成员(藏在背包里),叫上肖萦凌和燕子一起,来到校外一家口碑不错的烧烤摊子,准备大快朵颐。
谁知我不请客还则罢了,这一请,竟平空惹出了好大一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