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漕涧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愣在原地,王清影此时的样子和吕姹的样子交杂在一起。
毕漕涧情不自禁的唤出声,“姹儿。”
王清影拿着荷包的手一顿,又很快欲盖弥彰,将手里的荷包一把塞到枕头下。
她假装没听清毕漕涧刚刚说的话,反而面上欣喜的朝毕漕涧跑过去。
“夫君,今个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我?”
毕漕涧脸色一僵,好半晌才说。
“皇上看见我受伤了,体恤我,让我休养好了再去当值。”
王清影见毕漕涧脸色僵硬,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但是她不会上赶着去揭短,惹人厌烦。
毕漕涧确实没说实话,皇上确实让他回家休养,但绝不是因为体恤他。
想到早朝上那些官员弹劾他的话,毕漕涧脸色更加难看。
昨日的事也不知怎么的,竟然传得满京城都是。
现在所有的人都说他为了逼死沈青青,意图谋杀发妻。
早上那几个官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跟他们就在现场一样。
纵使毕老爷和交好的官员帮着他圆过去了,可最后皇上还是让他回家休养。
毕漕涧越回想脸色越难看,王清影生怕毕漕涧迁怒她,赶紧开口转移话题。
“夫君,今日胳膊上的伤可好些了?”
王清影面带心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毕漕涧的胳膊。
“早上我就在小厨房灶上煨着骨头汤,再过些时辰就能喝了。”
毕漕涧阴沉的脸色有了缓和,“辛苦影儿了。”
说话间,毕漕涧拉着王清影坐在床上,伸手就想把枕头下的荷包拿出来。
“哎!别!”
“嗯?怎么?影儿这荷包不是给我绣的?”
王清影斜瞪了毕漕涧一眼,整个人侧背着毕漕涧坐着。
“夫君说什么呢!”
毕漕涧见王清影使小性子,赶紧伸手揽着她。
“好啦,我这就是说笑。那怎么不让我看?”
王清影这才就势靠在毕漕涧怀里,半是嗔怒半是羞恼。
“这本是我想给夫君准备的新年礼物,守岁的时候妾室是不能在场的,但是影儿又舍不得夫君。”
王清影说到这里才把荷包拿出来。
“所以影儿绣了这个鸳鸯戏水的荷包,希望夫君带着荷包就像看到影儿一样。”
毕漕涧接过荷包,看着精致的图案暗自发呆。
曾几何时,姹儿也给自己做过一模一样的荷包。
“夫君,可是不好看,不好看就别带了。”
王清影想拿回荷包,毕漕涧手一躲。
“影儿这手艺要是说不看,那不知道多少女子要自惭形秽了。”
毕漕涧调笑一句,把荷包放进怀里。
“影儿放心,这荷包我肯定天天带在身上。”
“可莫诓我!”王清影笑着推了毕漕涧一下。
毕漕涧看着这一幕,心里恍惚,他记得当初吕姹给自己荷包的时候,好像就是如今这般。
他看着王清影,一瞬间竟有一些不知道今夕何夕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