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动。”方颜半靠在桌上,“您就直说好了。”
罗十废无奈:“你啊,跟你师父一样,说犯懒就犯懒。”
他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开口:“这十几二十年以来,青玄会大多在北方召开,很少会在南方主办,你猜是为什么?”
“又猜?”方颜看着爱卖关子的师叔,嘴角一撇,“因为南方没人呗。”
罗十废一愣:“这就猜到了?”
“啊?”方颜无辜看他,“我就顺口一说。”
她拿到的资料里面,南方和北方大相径庭,南方成规模的门派很少,大多是些单打独斗的散户。
方颜不会看不起这些散户,但她发现,和北方动不动就世代相传的大户人家比起来,南方有名气的玄术师要少很多。
罗十废听了她的解释,无奈摇头:“算你猜对了,南方的玄术师不是没有好的,但他们喜欢独来独往,从团队实力上讲,南方很少拼得过北方。”
“师叔,”方颜幽幽道,“现在有个词叫‘地域黑’,您这话要是传出去,不怕引起抗议?”
“什么黑?”罗十废没听懂,也不在乎,“我说的是事实,圈里人都承认,谁会抗议。”
方颜羡慕道:“看来玄学界的氛围不错。”
“也就那样吧,”罗十废一摆手,“二十年前,南北形势还算平均,那时候玄学界出了两个人物,叫作‘南袁北哲’。”
方颜挑眉,肯定不是她想的那个“南辕北辙”。
她安静听罗十废说下去:“‘南袁’是南边的袁大师,‘北哲’是北边的白大师。”
“等等,”方颜提问,“南边姓袁叫‘南袁’,北边姓白,怎么不叫‘北白’?”
“因为‘南袁北哲’更顺口,”罗十废笑道,“白大师全名白哲,正好应景。”
方颜乐出声,捂着嘴问:“白大师姓白,白越光也姓白,所以他们是一家?”
“没错,”罗十废道,“白越光是白哲的堂侄,他和白哲一样,都是正一派道士。”
方颜竖起两根手指:“双重加持?”
一重来自亲缘,一重来自门派,只要白越光天资不差,他的起跑线比别人划得都靠前。
“不只,”罗十废道,“他还年轻,才二十六岁,请神降妖,无一不精。”
方颜拍拍胸口:“还好,比我老。”
罗十废拿她没辙地笑了笑:“白越光这些年不怎么出来,一直在东岳观修行,他的水平如何不好说,但他二十岁就杀了一只旱魃,这个成就至今没有同龄人能超越。”
“您现在给我说也晚了,我已经二十四了。”方颜摊手,“就算放在四年前,我也打不过旱魃。”
四年前她还是一个主业上学副业捉妖的大学生,自己有多少本事自己有数,捉捉小妖可以,对上旱魃那样的大妖只会一招——
连滚带爬叫师父。
“还用你说?”罗十废抖抖下巴上的肥肉,“你师父怎么教徒弟我最清楚,说他无为而治都算夸他。”
方颜眼看他升起对师父的怨念,赶紧打断:“既然白越光的水平不好评价,我们来说说另外一个,叫……巫萝?是个女孩儿?”
罗十废道:“是,比你小,刚满二十。”
“才二十?”方颜来了兴致,她想起白越光的杀妖记录,“她有什么丰功伟绩?”
“她姓巫,”罗十废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意味深长,“玄学界只有她家这一支姓巫。”
“巫族?”方颜恍然,“我还以为他们这一族早就灭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