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你这徒弟真是操碎了心。”方颜感慨。

“也许是因为他不想让我走他的老路。”

苏让的回答勾起了方颜的好奇：“你师父以前……”

她踌躇了一会儿，不知该不该打破砂锅问到底。

苏让会意地笑了笑：“这件事他并不避讳，说给你听也没关系。”

方颜看着他，满心期待，难道那位特立独行的袁大师曾经是个情圣？

“你猜他为什么收我作徒弟？”苏让一开口便是一个问句。

方颜翻个白眼，又猜？这磨人的习惯到底什么时候能改。

她的表情太过丰富，苏让眼底染上笑意。

方颜敲敲桌板：“苏同学，请注意你的措辞。”

她今天只原谅了小团子A，剩下那一堆还有待观察，如果苏让忘了这事，她不介意让他重新想起。

苏让摆摆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我师父天生五弊三缺，命中注定不能有财。”他对方颜解释道，“他被称为‘南袁北哲’那些年，虽然混得风生水起，但留在手里的钱永远不超过三位数。”

“三位？”方颜下意识算了算，个、十、百……也就是说，袁大师的存款最多只有九百九十九元。

“人民币还是美金？”方颜问。

苏让看她一眼，像是头一回想到这个问题：“人民币。”

方颜遗憾：“应该试试美金。”谁知道玄学这种东西跟币种有没有关联？万一可以用美金呢？起码能将存款上升到四位数。

“就算有九百九十九美金也帮不上忙。”苏让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他需要一大笔钱。”

袁大师替人解决一桩麻烦就有一笔收入，但他天生留不住钱，所以那些钱都被他捐了出去，而当他急需用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

而那段时间，玄学界恰好风平浪静，他想接单挣钱也挣不了。

“一笔单子最多十几二十万，他就算接了一单，下一单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苏让道，“他需要的金额不但巨大，还可能是个无底洞，所以他放出了卖身的消息。”

“卖、卖身？”方颜舌头打了个结。

苏让看看她，在她头上按了一把：“别瞎想。”

方颜挥开他的手，她当然没瞎想，她只是想到现代社会人人平等，可不兴卖身为仆那一套。

“你们家不会买了吧？”像袁大师那么心高气傲一个人，哪怕自卖自身，对他也是一种折辱。

“当然没有。”苏让道，“他刚透出这个念头，就被我们家封锁了消息。”

“南袁北哲”之一卖身为仆，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不知有多少人趋之若鹜，又不知有多少玄术师会将袁大师恨之入骨。

玄术师平日在外大多风光无限，袁大师这种自降身价的行为简直打了整个玄学界的脸。

好在这事被苏家及时拦了下来，没有外传，而袁大师也在众人眼中神秘地失踪了这么些年。

“你们家不让他卖身，但要他收你为徒？”方颜猜测。

苏让点点头。

“他用钱是为了什么？”方颜又问。

“为了他的初恋。”苏让道。

方颜张了张嘴，很好，大师果然是情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