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7章 野蛮人膳堂挑衅(2 / 2)花千骨:不负尊王不负卿首页

她若不进销魂殿还无事,偏偏他这个师弟看热闹不嫌事大专门把人提进来,挠门拍门动静那么大,他不将人送走等着小骨被吵醒吗?

笙箫默差点憋不住笑,咳了两声掩着嘴说:

“我也没法啊,她装可怜嚎得那样惨,不提进来对我儒尊的名声不太好。师兄你就不一样了,往那一站谁敢放肆?那丫头啊就该治治。”

关键,自家师祖亲手整治的她,她还不能抱怨~哈哈哈哈。

白子画懒得听他狡辩,过了一会儿将书合上,起身道:

“你在这儿照看一下小骨,我去去就来。”

“哎?师兄你干什么去?”

“买饭。”说完头也没回地消失了。

笙箫默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来,一手若有所思地抚着下巴,一手悠哉地转着银箫。看一眼熟睡的花千骨,不禁感叹:

“买饭……二师兄还真是被千骨教的越发有人情味了啊……”

唉,可怜他们同门千载,什么时候他也能吃上二师兄给他买的饭啊?

长留的膳堂对于白子画而言可谓是完全陌生的,曾经修炼和当掌门的时候不食五谷,从无口腹之欲,后来答应小骨每天陪她吃晚饭,却也不曾来过膳堂。也就是在梦里当猫和这两日来的频繁些。

他隐去真容变成一个相貌平凡的普通弟子,带着食盒随队伍一点点往前走。

今日来这个窗口的人多了许多,不知道轮到他的时候还有没有鱼……

白子画垂下眸,无形的真气将他身前身后与其他弟子隔开了一臂长的距离,周围喧闹任其发展,留给他的只有一片静谧。

约一炷香后终于轮到他,厨师听他要酸菜鱼立马笑道:

“你这小伙子好运啊,轮到你刚好就这一份了,再晚一步就便宜别人喽。”

白子画也觉庆幸。小骨平日里就爱吃鱼,那会儿说想吃酸的,他才想到酸菜鱼上面,不油腻还能补营养,这么多弟子都在排队吃,味道应该是不差的。

厨师接过食盒刚要将鱼放进去,忽然有人喊了一声:

“且慢!”

一下子所有人都循声看过去,那些买不到鱼失望散开的弟子也停了,转头一看是队伍中间的一个男弟子在叫嚷,长得高大魁梧,相貌方正但眼睛带点凶,好像要随时跟人干架一样。

他大步迈过去,一把抓住厨师的手硬控着他将鱼放回去,然后盯着白子画粗声说:

“兄弟,这鱼我要了,开个价吧。”

厨师呲牙咧嘴地揉着被捏疼的手腕,隔着窗口与他论理:

“你这人怎么回事,自己排不到队就抢别人的,这是膳堂知不知道?还敢掐我,哪个仙长教的你这样野蛮的徒弟!”

周围人陆续看过来,都在悄摸摸对男子指指点点,但没人敢真的做出头鸟。

白子画此时的心情有点复杂,冷着脸一步不退地说:“不卖。”

男弟子嗤笑一声:“不卖?那行,我乐得省钱。”

转头命令厨师:“把这鱼多撒点辣椒,就搁这儿吃。”

厨师傻了眼,没见过这么霸道无理的人。

“我都说了这鱼是他的,你这人好生不要脸!”

“老厨子,我奉劝你少哔哔歪歪,别以为站里面我就拿你没办法,赶紧的!拿鱼!”

厨师被他野蛮的气势吓到,捏着勺子看看他又看看白子画,半天不动。

男弟子一拳砸到窗框上,“我说吃鱼,你傻愣着干什么!”

厨师吓得一抖,“我……”

看看一脸平静的白子画,他不知为何有些发怵,怎么有种真让了这鱼自己要倒大霉的感觉?

咽一口口水,他端着鱼盘子往后撤,憋半天结结巴巴来了句:

“你,你们都走吧,今,今儿这鱼不卖了。”

惹不起他不参与行了吧?给他不行给那个也不行,谁爱吃吃去,他谁也不卖!

男弟子咬了咬牙,抬手指他:“你给我站住!几个意思啊?当我瞎是吧?拿出来!”

厨师不听,情急之下竟直接抽了双筷子,夹起鱼肉嗷呜一口。

男弟子:“……”

白子画:“……”

众人:“……”

厨师嚼着鱼含糊不清地喊:“藕痴了,你闷管地吧!”(我吃了,你们换地吧!)

就不信他吃了的菜他们还要。

白子画看着盘子里不再完整的鱼,身上的气息渐渐沉了下去,片刻,转身往别处走。

鱼没了,只能给小骨带其他菜了,不知道盐焗鸡还有没有,她伤势不轻,每餐吃点肉方才有利于恢复。

周围弟子见他一言不发去了左边第二个窗口,纷纷转了转眼,猜测这人被欺负了也不敢吱声,也是个怂的啊。还有的则悄悄看眼男弟子,压低声音说:

“什么怂不怂的,你们怕是不知道那男的是谁吧?”

“谁啊?来头很大?我咋没印象。”

“是啊,以前来这儿吃饭也没见过这男的啊,这么嚣张不讲理按说记得住的。”

“害,那是因为以前人没来膳堂吃饭,我猜测啊是为了讨他那娇娇小师妹欢心,才破天荒跑这儿来。”

“小师妹?听着挺有趣啊,你赶紧跟我们说说!”

说话的人笑了下,挪挪板凳到他们旁边来。

“这人啊叫臧武奎,是封魔阁长老门下的二徒弟,出身不咋样但天生力大如牛长得魁梧,性子也火爆得很,不过封魔阁那群人本来就成天跟妖魔鬼怪打交道,长得仁善没气势,细皮嫩肉也经不起折腾。偏偏他天资不错,胆大果勇,就被厌长老破例收进去了,那厌长老门下还有一个今年新收的女弟子,叫叶薇,人长得娇小清纯,臧武奎每天小师妹长小师妹短的,各种法子讨欢心,追得紧呢!”

周围人顿时明白了。

“嗬!合着那鱼不是他自个儿吃是买给心上人吃啊,难怪脸皮都不要了跑上去抢,真是个野蛮人!”

“我也说,哪有人家都要了还上去硬抢的,追女人追得这么没下限,礼义廉耻都不要了,真是丢我长留的脸。”

“人家啊是仗着有点本事外加拜师拜得好,瞧见腰间那土褐色宫花没?据说他修炼本分,又让做啥做啥,私底下很得厌长老欢心。”

“呵,再得欢心又怎么样?人都做不好还修仙,他师父怕是都不清楚自己这徒弟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吧,狗眼看人低,忒不讲理,这膳堂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嘘,你小声点,别给人听见了,听人说他打架素来很狠,只管打不认人的。”

“切,不说就不说呗,谁稀罕看他!”

……

周围的议论声全部落入白子画耳里,他眼眸动了动,不曾想如今的九阁长老收徒竟这般随意了。

修仙本讲究一个“缘”字,天资再好但若品性不行便是大忌,所学用不到正途上,仗着自己比别人强上三分就故意欺凌弱者,这不仅违背了修炼初心,还等于将好好的仙术搭建在制造不必要的因果罪恶上,愧对师父师门不说,自己也走不长久。

也罢,人各有命,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干不干预都这样了。

臧武奎人虽冲动脑子却不笨,不消猜就知道周围的同门都在议论他什么,不过做都做了,这种场面他又不是没遇到过?哼了一声大步往左走,竟挤开其他人直接插在了白子画前面。

他手往背后一背,冷笑。

“你坏了我的好事,今儿就好好陪我吃顿饭吧,你吃什么我吃什么,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人敢卖给你。”

他吃不到,好,他也别吃了。

白子画毕竟年龄和资历放在那儿,虽没买到小骨要的鱼心下有些不快,却也不想浪费时间和一个小辈兼门中弟子争执,可偏偏就有人不长眼,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容忍度。

臧武奎看着他骤然冰冷的双眼,头皮一麻竟想有种当场跪下的恐惧感,但转念一想对方不过一个连宫花宫带都没有的普通弟子,他惧他作甚?

于是挺了挺胸膛,继续大言不惭地挑衅,甚至伸手推搡。

“瞪什么瞪,你自己没眼力见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生气啊?我告诉你,今儿我就不让你吃了,怎么着吧?”

白子画什么都没说,可无形威压越散越大,臧武奎渐渐就发现不对劲了,想撤却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