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刚才分明叫我去收衣服打洗澡水!你在耍我?”
胡源浅笑,大方承认:“是,我在耍你,谁叫你走了那么久。”
草草一时找不到话回他,眼中含着莫名委屈的眼泪,又羞又气之下,对门槛狠狠踢了一脚。
什么收衣服,什么洗澡水,一旁呆立的侍卫对这两人间的互动看傻了:“这这小双姑娘你。”
草草扬手在他眼前一挥,命令道:“给我忘了!小双在最东边的厢房中,你带她走吧,就说在花园中跌了个跟头摔晕了。”
侍卫两眼一直,呆呆说了声“是”,一脚一顿得超着最东边的厢房走去。
胡源别过眼看向花园,小声道:“你变回去吧,这小双的样子我有些不喜。”
草草依言变作原样,嘴还不依不饶:“你这狗鼻子真是厉害,我今天明明没带香囊。”
“不是香囊,是你喊我四公子。我在此教琴七年,太子身边的人都叫我作胡先生。”
“就因为一个称呼,万一你认错了怎么办?”
胡源戳了戳她的眉间,捉着她的手臂往外走:“出去玩了一趟脑子又丢了一半?小双姑娘自是知道我住在槭树园,不住在这里。”
草草白了他的后背一眼:“是你找土地喊我回来的?”
“是啊。”
“大费周章喊我回来就这种态度?”
胡源脚步一滞,回过头看她:“你希望我什么态度。”
草草抬头与他四目相望,良久后低下头来,闷身道:“算了。”
胡源静看着她,眼中悲喜重叠,又极度压抑。他扬手轻摸了摸草草的脸,掌心的水渍让他心头一紧。
“跟我回家。”
“嗯。”草草抽了抽肩膀,就这么随便他牵着往前走。
有说音楼这么大个建筑在,即便槭树园就在一墙之隔,四周的格局早已变得草草都认不出来。
胡秉见雨势小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说音楼接胡源,一抬眼就看见他牵着一个人来。
今日无月,草草又胡乱穿了一身衣服,胡秉没仔细瞧好就凑上前打招呼:“四少爷,这位婆婆是?”
草草无语,拿眼横他:“什么婆婆,睁大你的眼睛看好本姑娘。”
胡秉仔细一瞧也是惊呆,好好的一个貌美的年轻姑娘,怎会生了一头白发:“这这位姑娘是。”
胡源道:“胡秉,找个小婢女准备客房,热水,还有身正常些的衣服。这位正式仲琴仙。”
胡秉张嘴“啊”了好几声,瞧着草草的眼睛都要瞪了出来:“我这就去准备,琴仙稍后。”
草草看着他渐去的背影:“你这小厮怎么还是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