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画得像。”
“为什么?”
两人讨论之际,大门咔嚓一响,从内走出一名身着粉色小衫的少女,那少女见到白帝羞怯一笑:“西王母娘娘说您二位来了,叫我们来迎。”
说完身后两扇巨门大开,草草往内一看,道两旁的整齐站着两排仙姑,粗略一估倒有百十来个,皆是粉色衣衫,见到两人齐声行礼:“白帝尊上,越桃上神。”
草草一愣,低头一看淑湛的龙衣不知何时已被白帝收了去。她这样抱着白帝,似乎还是丢了人。草草忙松了白帝的手臂,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劲,回过头来捉住了白帝的小拇指。
“少昊,你现在看到的不会是两排貌美小神君吧?”草草贴着白帝哼哼。
“此处已过声色之阵,这些都是守护此处的桃花仙。”
“哦哦。”草草松了一口气,正要松手,白帝又将她拽了回来。她被这么牵着招摇而过,极为不自然地跨着步子,虽然这些个训练有素的仙姑尽是低头静立,根本不会抬头看她。
方才给她们开门的粉衣少女将白帝一直迎进桃园深处,此处矗立的白玉小楼便是西王母所住之处。
白帝很是熟络地走到门前,这门本是开着的,草草一站在门前就可将小楼内的景象看个大概。
此处应是西王母待客之处,陈列十分简单,一流色的金桌金凳金柜子,桌上放置着茶盏茶壶,乃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制成。草草不大懂茶,但也自星罗馆茶经之中识得这以瑶池甘露浇灌的上等茶叶,因茶汤金亮,西王母亲自起名为金茶。
以这“金”命名,可见西王母对此茶有多喜爱。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听来正是西王母的声音,白帝知草草紧张,揽着她的肩往里走。
西王母正背对着两人运笔作画,创作之处正是寝殿的墙壁。
这屋内四面墙正好画着昆仑墟春夏秋冬四种景象,洋洋洒洒占满整座墙。西王母此时便在补着春墙之上的花草。这些花草因沾染了西王母的神力,落笔后便如扎根在此处的鲜花一般逐渐生长,开花落果,虽然花不可闻,果不可吃,但此画实在太过真实,每一样都像鲜活着一样。
怪不得白帝说门前的那副,不敢将神仙们画的太像,画中人若成了真,怕是要在六界惹出不少乱子。
“越桃上神,这次怎么这么安静,怎么不骂我附庸风雅了?”西王母手上仍旧忙着,随口朝草草一说。
越桃骂过西王母娘娘?草草苦笑,这一定是在芝樱火烧子桑之时闹下来的事儿。
白帝道:“越桃生了场病,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嗯,我是听说过,你喝了不少晃铃子,又闯进了我悬镜洞天之中,一夜白发,倒是磨了不少脾气。”
看来西王母刚开始便知道她是披着龙皮混进昆仑墟的。
白帝不咸不淡道:“西王母娘娘对我们倒是很关心。”
“哎呀,越桃上神么,几乎每次仙界野史都会提到。”
西王母也看仙界野史啊,司命知道了不知道要高兴死还是再也不敢写了。
西王母沾了沾墨,继续道:“原先我便觉得你来路不叫陆吾盯着你些,没想到你竟是越桃上神。”
西王母转过头来洗笔,草草这才有看到她的侧面,她佯作不经意得扫过壁画,在看到西王母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张脸如此熟悉而陌生,这是娘亲!
白帝伸手贴近草草心脉,微怒道:“好了,别再玩幻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