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县内,越州军在有条不紊的清理着城内叛军,降者收押,负隅顽抗者诛杀。
由方易带头指认,定点清理叛军中的死硬分子,安抚着降兵,并拉着不情愿的厉天行一起,很多底层叛军一看,带头的首领都能活,自己的罪比他们可小的多,那肯定能有活路,不再心生惶恐,情绪都安稳了下来。
二十万叛军,在攻城战中被杀伤五万有余,而攻城方的越州军,却仅仅死伤三万余,其中多数还是坨山的异族军团,战力差距悬殊,不是仅仅依托地利便可轻易抹平的。
王瑾血祭后便安排士卒掩埋尸体打扫战场,以防尸体腐烂滋生瘟疫,并加固修筑被城防。
军帐内,王瑾与司马懿二人相对而坐,手中执棋,王瑾皱眉看着棋盘上的棋子,琢磨着该在何处落子。
“仲达,叛军已灭,宗恒将至,不知宗恒该以何缘由动手!”
说着王瑾将棋子落下。
司马懿紧随其后的落下手中棋子。
“主公,宗恒此前不参战是不想与叛军夹击我们,否则必会落下口实,只要他敢这么做,天下便会群起而攻之,崔氏也保不住他。”
“可现在不同了,叛军没了,现在只是崔氏在与我们过招,大家身份相当,且对等,互有盟友牵制,这个时候,他随便扯个理由开战都可以,只要不是明目张胆的谋反,以崔氏的声望,罩得住...”
司马懿所言,让王瑾微微一愣,随即莞尔一笑。
“是啊...十八路诸侯打董卓可以,可是打袁绍可不行啊...”
说着王瑾眼中升起丝丝缕缕暴虐之色。
“崔氏...崔氏太强了!怎么完美才能将崔氏解决呢!”
物理上抹除崔氏,对王瑾来说,有些难,但是不是做不到。
他击败宗恒进京之时,只要他想,总能找到机会。
可是那样简单粗暴了,相当于把桌子给掀了,棋盘子给砸了。
王瑾系统在手,就算能凭威势恒压一生,等他百年之后,那么他的子孙是否能的到系统士卒的效忠与否,都还是个未知数。
就算系统士卒因为对王瑾的忠诚而鼎力支持他的血脉,那么他们自己的血脉会像他们一样忠诚不变吗?
王瑾倘若动手,要么就如同黄巢一般,直接斩尽杀绝,要么就得徐徐图之。
否则他建立的帝国就会如同秦,隋一般,随着他的消失而湮灭。
在封建时代,权利的构筑是就是建立在血脉道德礼法之上,享受了打碎规则的便利的同时,也会被反噬。
看着王瑾有些头疼的模样,司马懿微微一笑,开口道。
“主公,崔氏之能,在于其名,在于其望,毁其名,败其望即可!崔宥没动过篡位的心思,可是他的儿子们呢?”
“亦或者是...借刀杀人!”
“想杀,总会有办法,人不是神,被杀就会死。”
听闻司马懿所言,王瑾琢磨起了前世历史中的显赫家族。
无论是汝南袁氏,弘农杨氏等等家族,都有衰落的时候。
门阀兴衰,不可逆转,没有哪个家族能一直昌盛,哪怕是皇族,或百年,或千年,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落没。
或子孙无能,或时运不济,或天灾人祸。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那么....
王瑾的眸子逐渐明亮,他已经想好该怎么处理崔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