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见面，唐无给了他三万块。

那三万块，让他还清了奶奶临死前给他留下的债务，剩下的太少，不够生活费，更不要说下学期的学费。

他一边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毕竟，他不再欠债了。

可是他又觉得自己格外不幸，他没见过比自己更惨的人。

或许是他见识短浅吧，可他也会觉得苦。

但是，到了如今，他的心情好像平静下来了。

唐无跟在他身后，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收到饮品和小蛋糕的时候，小蛋糕真的很好吃，很甜。

不同于那些他为了不低血糖吃过的廉价的糖，那个小蛋糕松松软软，甜而不腻，是他活了二十岁第一次吃到的。

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回味。

……

两个人来到附近的公园，这个时候，没有多少人，两人轻而易举就找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坐在路边长椅上。

沉默一会儿，唐无开口，“抱歉。”

卫弃看过去，一双眸子漆黑，沉沉的，看不清里面情绪，“我想问你一件事。”

唐无垂眸，“你说。”

卫弃却好像迟疑了，他停顿许久，才颤着声音询问，“我的人生如此悲惨，是你期待的吗？”

那一瞬间，唐无几乎失去理智，窒息感朝她涌过来，她甚至不敢看向卫弃。

她真的好想抱抱卫弃，告诉他，这本不属于他，这不应该是他的人生。

可是，想到了那次孟萱的昏倒……她不能说。

唐无的沉默，似乎给了卫弃希望，又好像把他推向绝望，“你能不能告诉我？”

接着，他哑着声音，哀求一般的语气，“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