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怀瑾做好糕点时,栀桑榆已经醉的人事不省。
他一靠近就是一股浓重的酒香扑鼻,躺椅周围到处都是随意丢落的酒壶,近乎没有落脚之地,钟离怀瑾小心躲避着酒壶,动作轻柔的一点点靠近栀桑榆。
栀桑榆手撑着脑袋,额头间的赤红似乎被酒醉染的更加的红,冰绡已经凌乱锤落,露出一边闭着的眼眸,可能是醉酒的缘故,他眼角带着些许的红,加上他皮肤白皙那红就似哭过一般,往常本就红的嘴唇此刻因体温的升高,就似抹上了血液一般红得妖异诱人。
钟离怀瑾伸手轻触栀桑榆声音轻柔的唤了一声:“师尊?”
栀桑榆有所反应,微睁开银灰的眼眸,一下从欲望中的妖精化为高贵清冷的上仙,可内里却被醉意染上几分溃散。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眼上的冰绡彻底飘落。
钟离怀瑾伸手抓住了冰绡。
“师尊怎喝了这么多的酒?”
栀桑榆脑袋有些迟钝,皱眉闭上眼睛觉得眼睛有些疼,伸手一下将冰绡抢了回来,一脸你是不是手痒的样子。
“谁让你,拿我的眼罩?尊重一下瞎子。”说罢他将冰绡歪歪扭扭得绑了回去。
钟离怀瑾看着此刻的栀桑榆颇为好玩,以往师尊绝不会这般说话,看样子是真的醉了。
“师尊,您醉了,弟子扶您回房。”
栀桑榆用神识看自家徒弟,脑子如同生锈了一般好一会才说话:“我没醉。”
说罢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钟离怀瑾一下没能反应过来,便被撞到了下巴咬到了舌头,嘴里一瞬就有股血腥味。
栀桑榆捂着被撞疼的脑袋闷哼出声,一下将钟离怀瑾推开。
“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钟离怀瑾被一下推了个踉跄,脚跟踩到了酒壶脚下不稳下一刻便要仰倒。
栀桑榆下意识抓住了人,结果没抓稳便一同摔了下去。
钟离怀瑾愣怔看着身上之人的近颜,视线落在他嘴唇之上,喉咙滚动。他的心脏不由得跳地越来越快,只听撕拉一声。他只觉自己的骨头一下似乎被拉扯了一般剧痛无比,钟离怀瑾一瞬便觉要糟。
没一会钟离怀瑾在片刻之间成为成熟的青年。
钟离怀瑾瞳孔收缩,要被发现了!
栀桑榆一下被摔得有些懵,缓缓地从钟离怀瑾身上退开跪坐在旁边,两只手乖乖的放在大腿上看着躺在地上发愣的徒弟,栀桑榆有些疑惑这徒弟怎么还带从影的?好像还变大了?他愣愣的盯着重影的徒弟一时不知道要干嘛,他就这么盯着看,一动也不动。
钟离怀瑾看着坐在旁边一动不动的栀桑榆心中打鼓。
他小心翼翼的喊着:“师尊?”
栀桑榆反应迟钝:“嗯?”
钟离怀瑾坐起来,看着像是一只发呆小猫一般的师尊问着:“师尊,您还清醒吗?”
栀桑榆有了反应。
“清,醒。”
钟离怀瑾不由得窃喜,这是真醉的厉害,怕是连人都看不清了。
他闻着空气里的酒香判断出那是什么酒——醉魂三千。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普通人喝了此酒非得醉死过去,三千也就是个夸张词语,普通人喝了它能不能醉个三千年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看地上滚的满地都是的酒壶,也不难想,师尊到底喝了多少醉魂三千酒。酒量再好也不可能不醉,除非是用灵力化解酒力,看师尊这个样子应当没用任何灵力去化解。
这倒也是无意中,帮了自己。
钟离怀瑾靠近师尊,抓起他的银丝把玩着,同时用法术给师尊下了一个障眼法,让师尊所见依然是那个只有14岁时的自己。
栀桑榆带着迷糊的眼睛看着钟离怀瑾,伸手抓住了在钟离怀瑾手里的头发,将它们给抽了回来,一脸认真道:“胡闹,再玩就秃了。”
钟离怀瑾看着栀桑榆冰绡下的眼睛笑道:“师尊您头发这么多,不会秃。”说着又拿起他的银丝在指间缠绕。
栀桑榆眉眼微垂不说话。
钟离怀瑾一点点靠近栀桑榆问着:“师尊,我是谁?”
栀桑榆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洒在自己脸上,栀桑榆一巴掌将人拍开说道:“废话。”
突然有落叶在栀桑榆的鼻尖拂过,他觉得鼻子有些痒,下一刻他打了一个喷嚏,随后是头皮一疼,栀桑榆用神识看着在钟离怀瑾手上飘啊飘着的好几根银丝,他眼神一瞬就冷了。
栀桑榆将钟离怀瑾手中的发丝给抢了回来,一脸心疼的又放到了脑袋上,无根的它们,下一刻便被微风给吹走了。
钟离怀瑾看看空空如也的手,又看看正生闷气的师尊,“噗”得一下笑出声来,师尊喝醉酒的样子真的,太可爱了。
钟离怀瑾笑着又往栀桑榆身边靠近。
栀桑榆防备的捂着自己的头往后一点点挪着膝盖。
钟离怀瑾便手撑地往栀桑榆身边靠,栀桑榆就挪着膝盖往后退,直退到后面是一颗树,栀桑榆又想转个弯绕过树接着退,可钟离怀瑾两手撑树将栀桑榆圈了起来,他靠近栀桑榆轻声说着:“师尊,您往常不喝酒,今日怎喝了如此多?”
栀桑榆发蒙,摇头道:“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