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抵是不想再踏进这个地方一步了,尘封的记忆与眼前的画面相互交叠重合,一切都是如此历历在目。
想着,脚步便也愈发沉重,鞋子踏过一块老旧的木地板,在上面走出的动静实在太大,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正在逗太郎丸玩的派蒙寻声望去,见到是洛弈便想着要讨要报酬:
“不正经的,那么快就出来了,那么你应该和白鹭公主谈完了吧?说好的报酬是不是也应该...”
洛弈没什么心情再去戏弄人,伸手入怀,从空间里拿出摩拉付了尾账,随后便是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开了这。
感觉他,有点不对劲。
荧这样想倒也无可厚非,毕竟就他这样一个人,埋了个大坑给人却不把人给推进去才奇怪吧?
派蒙大抵是没感觉到,一边傻笑一边计划着接下来要用这笔摩拉买些什么去。
“嘿嘿,摩拉摩拉,我想去买三彩团子吃,你要来一份吗?”
“可以啊。”
她难得大方一回,荧便也不再去思虑洛弈的事情,点头说道,这人虽然不正经了些,但还算靠点谱,应该不会搞出什么大事情出来。
“那我们快走吧,我想要快点吃到。”
...
他感觉他大抵是有些疯魔了,行走在街上,到处都是他与她的影子,小贩摊位旁,小店门前...
似乎越是想要放下,就越是会记着,为什么呢,他真的有点不太想继续记下去了。
影子依旧缠着他,直到出城,这才算停下,望着天空,很蓝,仅有三两朵云彩在背景上漂浮着。
如此美好的天穹,却照着并不美好的他,略有些好笑,或许笑得也是他自己,笑着自己的无能,笑着自己的懦弱。
从不敢把这件事情再搬出来,从不敢再次自己已经结痂却是长歪了的伤口。
低下了头,轻嗤一声便不再去看。
长歪的伤口,总得要自己揭开,再由谁来好好疗愈,最终才能长正。
回到那片熟悉的镇守之森,树杈之上便多了一只白狐,蜷着身子,以尾巴作枕头,趴在树杈之上莫名便会回想起那些不美好的记忆,他好厌烦,他当真不想回想。
一想起那些事情,一幅幅画面便浮现在眼前,甚至细节都清清楚楚,美好的,悲哀的,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
爪子不耐得挠着身下的枝杈,许久,枝杈上留下三道较深的划痕,大抵也是挠累了,轻微的打起了轻轻的鼾。
这大概是他唯一能够暂时遗忘那些不太愉快的过去的方法了,也或许是唯二?不清楚呢。
“长得还真是像呢,怪不得小家伙会显得那么累,唉,有时候回忆太美好,当真不是一件好事。”
树下,有人调笑着对着树上的白狐说。
...
不知过了多久,洛弈缓缓睁开合上的眼皮,正是日暮西山时。
他甩甩脑袋上莫名沾染上的零碎树叶,望向四周。光线昏黄,应是黄昏,自己大抵是睡着了。
算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睡着了便睡着了吧。
这样想着,跃下树杈,便打算抓鱼去吃,也算是给自己稍微找点事情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