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精巧的绣工。

她已经穿过两套惢娘亲手缝制的衣衫了，以前觉得惢娘绣工好，但没觉得有这么夸张，惢娘的审美比陌野的大部分娘子要好，就连绣花都更加精致些，特别是这件紫色直裾袍，这紫藤花绣工算是极上乘的了，怕是有钱人家小姐身上的刺绣都不如这个巧妙。只可惜这衣服材质是细麻，若是用丝绸和织锦来做的话，怕是会更加惊艳，放在大城市的成衣店估计能卖爆。

苏青青对着铜镜穿上新冬衣，缠上和衣领颜色配套的白面紫底腰带，将腰带在身侧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她摊着手，在铜镜面前细细端详着，感叹道：果然是人靠衣装，这么一看显得精气神都温婉了许多，好似电视剧里的大家闺秀一般。

正细细端详着，房门适时地被敲响了。

“青儿，你换好了吗？”

是肖慕言的声音。

“哎，好了。”苏青青对着镜子又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糟糟的头发，道：“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肖慕言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不由怔了一下。

苏青青双手微微张开，对着肖慕言微微一笑，道：“好看吗？”

肖慕言呆呆望着面前娇俏的少女，目光有些痴了，竟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言哥哥？”苏青青见他不说话，又温柔的唤了一声。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琥珀色的眼睛微笑了起来，肖慕言非常温柔地看着她。

苏青青面色微红，低下头假装鼓捣自己的腰带，实则是在隐藏自己被褒奖后的雀跃：“说什么呢？文绉绉的，听不懂听不懂。”

肖慕言望着少女陷入了羞涩又复杂的心理，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他将热水放在妆台边的盆架上，取下毛巾放进盆中清洗，然后将毛巾拧至半干，又从妆台上的小盒子里取出一颗二人一起制作的澡豆递给苏青青，道：“快洗洗脸，你都睡成小猫了。”

“哪有……”苏青青卷起衣袖，扁着嘴接过澡豆，在肖慕言宠溺的目光下用温水化开，涂抹起了面颊：“言哥哥，你也去洗漱吧，我自己可以的，不用服侍我。”

肖慕言盯着苏青青的动作，回道：“我在你换衣裳的时候已经洗过了，不妨事。”

苏青青闭着眼，弯腰用盆里的温水洗干净面上残余的沫子，肖慕言适时地递上刚才拧好的毛巾给她擦脸。

“谢谢言哥哥。”苏青青接过毛巾，对着铜镜细细擦拭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