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老命重要！”老胡道。

“管它了，你我多少年没见，难得一聚，今天我们哥俩喝个尽兴，要戒酒，也从明天开始。”老赵说罢，举杯和老胡相碰，而后一饮而尽。

“这酒带劲！”老胡赞道。

“这是桃林酒厂特意送给我的非卖品，绝对纯粮淌的酒。”

“难怪，比那些几百块一瓶酒好多了！”老赵也给出中肯的评价。

一番逗趣，三杯酒下肚，彼此交谈回归本真。

“老胡，我们几个一同到上港的，你遭受点波折，我也没犯什么错，到现在还不是两手空空，一点也没落下。人啊！命中注定的，我是认命了！”老赵感叹道。

“你比我强一万倍，几年退休孬好还有退休工资，我现在啥都没有。”老胡喟叹道。

“现在这社会，饿不死人，你没地方去，回来为什么不直接找光煜呢？跑老郭家干嘛的？”老赵不了解老胡，所以抱怨道。

接着老赵又道：“老胡，好汉不提当年勇，该低头就得低头。我就多亏光煜，没有他，我说不定比你还混得惨！”

“老赵，酒还没喝两杯，怎么就醉了！”光煜一见老赵抬举自己，连忙打岔道，显得低调自谦。

“我醉了？这两瓶我一人喝了，看我能不能醉！”老赵酒一下肚，大脑就听嘴巴调度了。

老赵笑怼完光煜，转头对老胡继续道：“老胡，我实话实说，我工作年头都比这小子岁数大，但现在我还依仗他过日子，气人不？”

“你是不是真醉了？”面对老赵赞许，光煜喜怒不形于色，边给他倒酒边客套道。

“你也别谦虚，我能重回上港，都是因为你。”

“哥，你也太抬举我了！我哪有那么大能耐？”光煜谦逊态一以贯之。

“我来之前，于局找我谈话，让我一定要搞好与你的关系，缓和林场和石子厂老板矛盾，目前稳定后山局面是第一要务。整个后山石子厂听谁的？还不是你夏光煜说了算！他们让我重回后山，还不是看在我和你关系不一般才这样安排的！”

“老赵，你不糊涂！”老胡说罢，举杯又和老赵走了一个。

“老赵，你知道光煜为什么能成功？”

“为什么？”

“男人滴酒不沾，就这一点，是一般男人都比不了的，假如你不贪酒，早也混到局长了！”老胡既有抬举老赵的成分，也有客观的评判。

“你说得有道理，我们一道来上港四人中，只有启山不喝酒，现在人家已经混到市厅级了！你要不喝酒，说不定现在也是市局局长！”

光煜一听他们提到关启山，心头一凛。立马关注起老胡来，看他如何回答。

“到市厅级，光不喝酒不行，还得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

“有道理，那家伙运气太好！”老赵也附和道。

光煜则不认同，仅凭关市长对上港可持续发展的前瞻性，其战略眼光和大局观，也甩老赵和老胡几条街。

“哎，老胡，这里没有外人，我有一事不明，你给我们说说！”老赵突然想到光煜关心过他妈的死因，恰好老胡是当年处理曹景云死亡的亲历者。

老胡不经意地抬头望了望光煜，光煜迎着老胡目光不动声色道：“当年我在彭湖时，你让我关注老山塘，现在老山塘水也抽了，淤也清了，没发现一点东西！”光煜肯定不会实话实说，他想得到老胡不一样的信息，这样才好对比，分辨真伪。

“当年光煜他妈死是我亲手处理的，不过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现在没有一点实凭实据，我不能信口开河。”

“当年你找相关人谈话笔录我和光煜都看了，有几个疑点，你为什么没追查下去？”老赵问。

这也是光煜想问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老胡听了老赵的话，得知光煜还是关心他妈死因的。他漫不经心地摇着酒杯，话中有话道。

老赵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想：他不说，难道这事真有什么阴谋？

当老胡起身去洗手间，老赵也跟着去了。

到了洗手间，老胡严肃地对老赵道：“你整天醉而不醒，醒而不醉。你看没看出夏光煜极像关启山啊！”

老赵一愣神，半天“啊！”一声道：“可不是嘛！难道曹景云死与关启山有关？”

“这是你说的，我什么也没说。”狡猾的老胡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这家伙，先是甩了景云，后又灭口，这完全合乎逻辑。”嫉恶如仇的老赵，立马义愤填膺道。

“我现在什么也不是，但我干过警察，你这样说，证据呢？我原来以为老山塘能留有证据，现在老山塘也见底了，什么也没有。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这事就这么算了？”老赵心有不甘道。

“不算还能怎么样？”老胡无可奈何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