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宇力气甚大，几名押着他的衙役精疲力尽，开堂前又换了一波人。

江月儿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道：“大人，佟有为私自向摊贩收取保护费，不知大人可知？”

好笑，收保护费的是佟大为，先动手的也是他。到了公堂上，他们俩倒成了被告。

佟大为脸上的伤口经过处理，纱布下仍在微微渗血。他抚着伤口，咬牙切齿道：“大人，这男的当街行凶，在场的人都是人证，不容他抵赖！”

江承宇怒气冲天，死命地挣扎。

“颠倒黑白！是你先拿刀刺我，又想轻薄我妹妹，我不出手还是男人吗！”

江承宇被数名壮汉押着，佟有为却好整以暇地站在公堂之上，此等落差，引起了围观群众的议论。

“当时我们就在那，明明看的是姓佟的先出的手。”

“谁先出手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人家是洪大人的亲戚啊...你知不知道那人每月为咱洪大人收了多少钱？”

“小声点...要是被大人听到了...你一家老小也别想在这安稳过活了。”

“那佟有为平日暗地里帮着洪大人收保护费，两个人的荷包都胀了，有这么好一把枪使，洪大人怎么舍得把他关起来？”

“这外乡人也是撞枪口上了，得罪谁不好，为了一两银子闹上官家，按洪大人以往的做法，关上一两个月跑不了了。”

此时，众人替两兄妹打抱不平，议论声差点盖过了洪城的声音。

啪——

惊堂木再起。

“肃静！”

洪城的三白眼嫌弃地看了眼百姓。

这群贱民！

“你叫江承宇是吧？在街上袭击佟有为，人证众多，这罪名你不认也得认！”

“大人，分明是佟有为出手伤人，我哥为了保护我而反击！如您所说，人证众多，问问便知。”

碍于审讯在百姓面前公开，洪城不得不多花时间找来人证。

“那...找几个今日在街上的小贩过来。”

不多时，衙差便找到了当时的目击者。

“大...大人。”

“台下双方发生争执时，你可在现场？”

“回大人，小民当时正在旁边卖货。”

“我问你，这兄妹俩跟佟有为，是谁先动手的？”

“这...小民顾着做生意...没看见。”

那小贩心虚地瞥了一眼江月儿两人，连忙低下头去。

江月儿并未感到意外，只是气定神闲地看着接连几个人证，上来都说没见到佟有为动手。

最后，一名小贩指着江承宇道：“是他，是他先掐着佟有为脖子，还拿刀刺伤他！”

洪城满意地笑了。

“证供齐了，这下你们不能否认了吧？”

佟有为阴恻恻地望着两人，眼珠子滴溜溜地在江月儿身上转。

江月儿轻蔑一笑。

“哼，假证供也能成真，清泉镇治安也不过尔尔。”

啪——

“大胆，你这刁民，大放厥词，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吗？”

“洪大人，请问您可认得此物？”

素手扬起，江月儿手执白玉牌，亮于众人眼前。

“这是什么？”

洪城眯起老花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玉牌。

牌身洁白无瑕，雕工细腻。看得他眼睛都直了。

以往的罪犯，也有过不少判罪前想要当场贿赂他的。

此情此景，他熟得很。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