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锡元的各种药食汤饮,那都得是赵宪先试过了他才能入口。
可现在南锡元中毒了,他还好好的。
帝王第一个要疑心的就是他。
南锡元眼眸一眯,赵宪慌忙跪了下去。
“陛下!老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慌什么?”南锡元颇有些无奈,“传太医,来,给你好好看看身子。”
南锡元这道令一下,阖宫上下立刻就都知道了。
但一知道是给赵宪把脉,不少人又消了心中疑云。
以赵宪的身份,他是离南锡元最近的人,也是最得力的人。
若赵宪出了什么事情,南锡元身边就撕开了一道口子,天子震怒,那也情有可原。
寝宫里,太医老老实实地给赵宪把完了脉,却不敢说。
目光在南锡元与赵宪之间来回徘徊,生怕自己一个字说得不对,脑袋就搬了家。
南锡元却直截了当地开了口:“朕已经知晓赵宪中了毒,你且老实说来,无论结果如何,朕都不会降罪于你。”
得了南锡元这话,太医才稍稍放下心来,拱手施了一礼。
“赵公公所中之毒剂量微末,不至于伤及性命,不过是常有腹泻之症,但若继续服用此毒,身体必然衰弱,偶感风寒就能要了人的命。老臣行医也有二十几载,从未在南璄境内见过此类药物,想来应当是他国毒药,一时之间恐难以配出解药,只能用些药,不让毒素继续蔓延,而后慢慢排清积毒。老臣无能,请陛下恕罪。”
南锡元摆了摆手:“去备药吧。”
待到太医退出了寝宫,南锡元才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朝地上狠狠摔去!
一声脆响,殿内殿外顿时哗啦啦跪了一片。
也就赵宪还站着。
“陛下息怒。”赵宪眉头紧锁,“您伤着身子可就不好了。依老奴之见,这歹人要查,陛下的身子也要好好调养,求得解药才是正事。此人敢在陛下身边动手,必然图谋不轨!老奴死了就死了,可陛下要怎么办啊!”
赵宪的话严密,就算这里有其他人插进来的下人,听了这话也只会回去说是赵宪中了毒。
天子疑心甚重,又因着赵宪身份特殊,才会发如此大的火。
南锡元皱着眉头思索,不停地在殿内踱步。
“这样,你去给苏家送些赏赐,随便找个借口,然后给苏家二女送些银子、银票过去,就说是感念她为民行善。”南锡元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去寻棵十几二十年的野山参,一并给她送过去,然后问问清楚,这毒该怎么解。若她能解此毒,朕必有重赏。”
“老奴领旨。”
天色渐暗的时候,苏落影才回了府,她到的时候,苏落琬正从祠堂出来,整个人歪歪斜斜地靠在婢女身上,双腿酸痛,连站着都难。
看到苏落影从祠堂院子经过,苏落琬顿时咬紧了牙。
“苏落影!你给我等着!我必然不会让你好过!”
听到这话的苏落影面上神色未动,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