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儿不好,不慎将那簪子掉在了外面,请爹爹恕罪!”
苏落影一面说着,一面疯狂给苏有为使眼色,苏有为冷汗出了一身,却也没有很怕。
一家子都是老幼妇孺,还能把他给怎么着了?
纪嫂子这时走上前来,插了一句:“叔叔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苏落影忙低头:“方才见着嫂嫂,这才想起自己来的时候是戴了一根祖母给的金簪,方才一摸头上,竟是不知道掉在了哪里。钱财事小,可却是将祖母的情意也掉了。”
“嗐。”纪嫂子一甩帕子,“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那簪子时有掉的,影妹妹还小,顽皮些掉了也是常事,叔叔就莫生她的气了。”
苏有为瞥了苏落影一眼,一甩手:“行了行了,回去之后你自己去祖母那请罪!”
“是。”
苏落影乖巧地跟在苏有为身后,纪嫂子也不再说什么,转头去忙自己的事情。
走出老远,苏落影仍旧感觉有一股视线黏在他们身上。
苏有为刚想和她说些什么,苏落影却低着头靠近了许多。
“天色不早了,父亲也早些休息吧。明日瑶妹妹大婚,我想去街上看看,还请父亲准许。”
苏有为愣了一愣,自打苏落影回来之后,他们两个就没怎么见过面,更别提苏落影主动找他说话了。
这忽然关心他,必然是有什么原因。
再一想,自己刚才正准备说话,苏落影就先开了口。
这是在堵他的嘴。
苏有为咽了口唾沫,顺带着把已经滑到嘴边的话也一起咽了回去。
两人站在幽深的小道里,身旁除了他们常带着的几个小厮婢女外,再没有其他人。
“好,你就代我去看看你瑶妹妹嫁人,你也早些休息,别累着了。”
苏有为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苏落影也转身离开。
给她安排的客房在后院,要远一些,房间里和京城的屋子是不能比的,一张粗简的雕花木床,就已经是整个房里最名贵的东西了。
长杏和竹芸两人很快开始收拾,没一会两人就丧着一张脸回来了。
以往像个小太阳一样的长杏此时都皱起了一张脸。
“小姐,这安城苏家是不是也太不把咱们当回事了?那浴桶是破的,火炉子是漏的,就连那窗户都坏了,根本不敢动,一动就开始掉木屑。”
竹芸的情绪倒是挺稳定,许是见过比这更恶劣的环境。
“小姐,早知道这边的情况是这样,咱们应该多带几个人过来的,人多了把这收拾一下,倒也能住。”
“我倒是可以管父亲要人,要几个合适呢?”
“约摸着,要个六七个,拨两个人在小姐身边伺候着,其他人去忙活就好。”
苏落影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安城庆家还真是不安分,她都已经在自己房间里待着了,外面居然还有四五个人在盯着她。
苏有为那边恐怕也是一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