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发财在台上忘情地敲着大鼓,李全也配合他的节奏打镲。
场上的节奏顿时就热火朝天起来,鼓声震撼人心。
那些老头老太太还没缓过来劲,就被迫跟着他俩的鼓点转换心情。
其他人演奏的乐器声都沦为了鼓声和镲声的陪衬。
不得不说,农村办事用的音响效果真好。
赵凌感觉自己刚排出来的那啥都随着鼓点在震动。
台上的演奏还在继续,王贵家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都被这声响吸引来了。
有几个人站在空地上,对着台上的鼓乐班子指指点点。
“这王贵也太不懂事了,老子死了也不请个喇叭匠来吹喇叭?”
“那谁知道了,都说他孝顺,在外面挣大钱了也不找个好点的班子。”
“好话谁还不会说了?日子过的什么样也就他们家自己知道。”
“我之前在家还听过有喇叭声,怎么没看到人?”
赵发财和李全合奏完一曲之后,就有人来哭灵。
那妇女披着白布,拿着话筒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泣涕涟涟。
哭完一次之后,就有主家的亲戚拿钱接着点下一次。
“王贵,你怎么没请个喇叭匠来?你不是孝顺你爹吗?这葬礼办得就这样啊?”
王贵身上还有稻草,疲惫转身后看到来人,顿时就没有了好脸色。
“你来干什么?”
李威吐了口烟,“你这话说的,都是一个村的,我来上个礼金。”
“你的礼我们家不受。”
“受不受不是你说的算,是你那死掉的老子说的算。”
李威抽着烟,痞里痞气地丢了一百块在桌子上,“记上,李威家一百。”
“台上的,吹个喇叭来听啊!人家请你们来也不吹个喇叭啊?”
赵发财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能跟人家起冲突,就乐呵呵地应下。
他让后台放了段伴奏,准备敲鼓。
“哎哎哎,我让你吹喇叭,你敲这玩意干什么?”
也有人看不下去他闹事,开口劝阻,“行了啊,人家办葬礼,你来这闹什么?”
李威不服,“我闹什么了,点个喇叭听不行啊?”
“他老子死了,都是一个村的,我来上个礼金,要他给我吹个喇叭,不行吗?”
眼看下面就要吵起来,李全也劝,“各位,各位,别吵。我们先把鼓起来,喇叭马上就吹。”
李全给后台一个眼神,伴奏继续播放。
敲鼓的,打镲的,吹笙的,一时间台上就热闹起来。
“要我说,这王贵就是不懂事啊,也不找个好喇叭匠,让老人热热闹闹地走。”
台下还在议论,赵发财有点撑不住场子了。
终于,一声划破天际的唢呐乐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声音一起,这首乐曲被升华到了一个新的境地。
简直要在场的众人原地升天。
赵凌一边吹着唢呐一边从白幡中走出,本来还略显单调的音乐有了唢呐的加入,顿时丰富起来。
此刻的赵发财恨不得眼含热泪,赵凌的出现简直就是嬛嬛一舞惊鸿时果子狸的笛声。
赵凌给了赵发财一个眼神,“没错,嬛嬛。是我,果子狸。”
一曲《一枝花》,征服了在场的大家。
“这喇叭匠吹得好啊。”
“还是个小姑娘呢,真想找她以后给我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