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4章 罗浮山之战(1 / 1)重生之我在大明练修仙首页

罗岱心领神会道:“谨遵大帅军令,据探马回报,明日正午刘国能刘游击的部队就能抵达,卑职等刘部到达马上传令催其进军。”左良玉迟疑一会说道:“这样吧,你去准备好三千斤大米,不,两千斤,让他们吃了午饭再出发,省得他向熊总理告状说本帅不让他们吃饭。”罗岱笑道:“大帅真是心慈,其实按照制度,各地援兵超过一日才发放饭食,刘国能部明天按说是不应该给予粮米,大帅可怜他们,破例赏赐,末将佩服。”左良玉幽幽说道:“皇帝不差饿兵,你我毕竟都是带兵打仗之人,怎忍心学那些龌龊官吏刁难出战士卒呢。”

左良玉说的龌龊官吏刁难士卒的事情是指去年崇祯十一年秋,后金军大举入侵,兵分两路绕过了边塞重镇,入寇京师郊区,崇祯震惊,召集天下兵马勤王,宣大总督,兵部尚书卢象升卢督师率领数千宣大及山西明军入京勤王,每到一处,当地官员都借口未满一日不予提供粮秣,次日就催促卢督师率部赶路,等到了下一站,官吏又是借口行军未满一日不予提供粮秣,就这样,这支忠贞无比的勤王军队接连急行军五日,赶到京师后饥寒交困,崇祯却不顾士卒困苦,对于卢督师顿兵不前不与后金军交战的原因不查,下旨免去了卢象升的兵部尚书一职,派出太监监军,催促卢象升出兵,十二月十一日,卢象升所部五千人在断粮多日的情况下进驻巨鹿贾庄,遇到了数倍于己的后金军,卢象升面对强敌,对部下慷慨陈词,激励将士奋勇作战,将士们全都失声痛哭,愿意与后金军决一死战。

十二月十二日,卢象升率领部队主动冲出贾庄进攻后金军,后金军猝不提防损失惨重,但明军断粮多时,体力不支,不能将小胜转变为决定性胜利,因此只能退回贾庄,遭到数万后金军团团包围,十三日,后金军发动总攻,明军在卢象升带领下奋勇反击,激战六个小时之后,明军火药和弓矢全都用完,卢象升带着亲兵发动最后的冲锋,力斩后金军士卒十余人,自己身中两箭两刀,依然大声呼喊,指挥亲兵冲杀,最终身中十余箭殉国,时年39岁,死后后金军弓矢不断,部下参将杨陆凯为了保护主将尸身,扑在卢象升身上遮挡弓弩,身中四十四箭而亡。卢象升卢督师死后,幸存明军死战不退,几乎全部殉国,只有总兵虎大威和杨国柱两人带着十几名家丁突围而走。

卢督师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入京师,京师震惊,但因为党争原因,时任兵部尚书的杨嗣昌隐瞒卢督师战死的真实情况,罗列罪名,试图构陷卢督师,幸得卢象升部下杨挺麟回到贾庄战场,寻到了卢督师尸身,艰难运回京师,才还卢督师清白。

因此,左良玉虽然贪墨敛财,但对于即将与敌军接战的刘国能部,他们也不愿意让刘部重蹈卢督师覆辙,最起码让这些即将踏入死亡战场的将士吃上一顿饱饭。

意料之外的两千斤大米已经让刘国能感激涕零,他急忙命令卫队长封了五十两银子给传令的左良玉部千总,千总自然是万分感激,领到了粮食,刘国能命令伙头兵赶紧做饭,吃饱了部队立刻出发,副将不解道:“大人,我们何必这么急于进兵,打起来,死伤的可都是咱们自家弟兄,没了这些兄弟,您如何在官场立足。”刘国能无奈说道:“熊总理为何看重我等,不外乎我等贼军出身,为了洗刷这个耻辱出身,听命令,肯卖力而已,如果我们也和他们一样敷衍上官,出工不出力,熊总理和朝廷就会对我们失望,甚至是失意,那我们到时候可真的无立足之处了。只能让兄弟们小心一点了,进军的时候多加留神,如果遇到危险,迅速向我的中军靠拢,不得恋战,不得贪恋敌人的钱财和器械。”

七月二十四日,刘国能部三千八百人带着少量粮秣离开了房县,因为房县被张献忠大军攻略过,因此城里剩余的粮秣全都掌握在左良玉的手里,此时,熊文灿熊总理答应提供的粮秣也没有按时运来,一句话,明军断粮了。

在前往罗浮山的路上刘国能遇到了一个寨子,守寨的几百名农民军坚守不出,刘国能命令部队全军出击,冒着弓矢冲破了寨墙,杀伤一百多农民军,其他农民军落荒而逃,刘国能部缴获了数百斤粮食,欣喜若狂,殊不知这只是张献忠的计策,诱敌深入而已。

二十五日,刘国能部再次击破一支出击的农民军部队,斩杀二十四颗人头,刘国能命令一队士兵押送人头向左良玉献捷,左良玉重赏了这队明军,对副总兵罗岱道:“我们是不是夸大了张贼的实力,看刘国能这两战打得很轻松呀,如果再让刘国能发挥下去,这主要功劳可就都被他们拿走了,在熊总理面前,我们哪还有什么面子。”罗岱也表示赞同:“大帅,这刘国能确实能打,而这张贼战斗力出乎意料的低下,我们不会掐住刘国能的粮秣补给,让他们饿几天肚子,不就可以抑制住他们了。”左总兵表示赞同:“不错,说得好,要是让他们吃饱喝足了,功劳全是他们的了,我们兄弟就没得吃了。”罗岱苦笑道:“大帅,您也催催熊总理吧,这几天一直没有粮草运来,再过几天,咱们真的就断粮了,到时候兵士们没有战意,恐怕凶多吉少了。”左良玉也苦笑道:“我已经移文催促了,加盖"前营参将关防"大印了,希望沿路各级官员以大局为重,尽心尽力筹措粮饷运送过来,否则,哎,一言难尽。”

张献忠躲在罗浮山中看着孙可望,李定国等人送来的情报,轻蔑的说道:“熊文灿这老小子逼着左良玉和刘国能这两支部队前来送死,我们只要消灭了这两支部队,熊文灿在两湖区域就无所作为了,不过这左良玉不太好抓,好几次这小子跑的太快了,爷们们追不上他呀,刘国能这小子骨头挺硬,投靠朝廷之后对咱们兄弟太狠了,手里有好几颗义军将领的头颅,跟他,我们肯定有一场恶战,对付左良玉这小子,只要打垮了刘国能就不能对付了。”李定国笑道:“父亲,我们还是诱敌深入吧,官军就吃这一套,百试百灵,在险要之处设伏,等官军进入埋伏圈之后,从中部截断,官军就乱做一气不堪一击了,只要不让他们结成战阵,官军就不是我们的对手。”孙可望也说道:“是的,父亲,我们的弓箭比官军的要强不少,射程上占了优势,在乱战的时候集中弓箭射击一定可以一战定乾坤,不过官军人数不少,这漫山遍野抓起来难度不小,要是让他们跑掉大部分,对于我们后面的作战会有影响的。”

张献忠哈哈大笑:“好儿子,想的周全,老子已经让刘文秀在罗浮山外围带领一支部队埋伏,只等左良玉等人逃走就出兵围住,一定可以让他们跑不掉,而且,老子让艾能奇带人在山里险要之处挖掘了数条长长的壕沟,内部埋设了木桩和断刀之类的障碍物,一定可以阻截住官军的骑兵,没有了马,就凭他们两条腿,跑到死都跑不出去,哈哈哈,哈哈哈。”孙可望和李定国也开怀大笑起来。

话不多说,刘国能在二十五日下午左右进抵罗浮山,看着山区的地形,刘国能本能的感觉到了害怕,但是此时退兵是不可能了,他们已经断粮,只能靠在山中采取的野果为食,后方左良玉的部队以罗岱为先头部队也追赶了上来,他们是来摘果子的,所以罗岱战意非常强烈,当他和刘国能合兵的时候山区下起了雨,天色也已经昏暗,士兵和军官都已经疲倦了,各部军官请求罗岱明天早上再跟农民军交战,罗岱精神抖擞道:“咱们爷们出来干什么了,不就是追击贼军,立功求赏,现在贼军就在眼前,为什么不打,坚决打。”

他的官职比刘国能高,刘国能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鼓励其他军官奋勇向前,于是六千多明军在军官带领下大声喊叫着冲杀了上去。

战斗开始阶段,罗岱和刘国能身先士卒带着部队冲锋,所向披靡,李定国带领的农民军居然抵挡不住,死伤甚多,一度由诈败变成了真败,张献忠的中军也被败兵冲动,令张献忠十分的震惊,接连斩杀了几名亲兵才勉强稳住部队,但此时农民军死伤远超官军,刘国能也感觉敌方士气低迷,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谨慎过头,见到进展顺利,刘国能也按捺不住心情,将预备队投入了战斗,李定国部的伤亡数字直线上升,就连他也中了一箭,拼尽全力才能苦苦支撑。

张献忠见到战况不利,急忙来到山峰高处仔细观察,发现罗岱和刘国能的部队并不是左良玉的主力部队,人数仅有数千而已,后方左良玉的主力部队与前方部队脱节,急忙命令骑兵部队从长满树木的山谷中迂回到罗岱部队后方,而后居高临下,趁机突击罗岱部侧翼,促不提防的明军当即乱作一团,士兵与军官脱离,抵挡不住,罗岱在混乱中被骑兵一箭射中咽喉,可能是孙可望的功劳,因为张献忠手下以孙可望弓箭功夫为最佳,孙可望带领的弓兵部队集中弓箭射杀了不计其数的官军士兵及军官。

罗岱既死,其部下大乱,完全丧失了有组织的抵抗能力,败兵带动刘国能的部队,刘国能来不及懊悔,急忙指挥部下突围,此刻李定国的部队也从溃败中反应了过来,发起了反攻,溃败的官兵毫无斗志,纷纷被农民军砍死砍伤,月光照耀下,鲜血乱飞,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军官都死于乱军之中,官军还丢弃了大批的马匹和军械。

开战仅仅一两个小时,罗岱部就已经近乎全军覆没,主将战死,刘国能一边跑一边大骂官军无能,跑着跑着他们被艾能奇挖掘的壕沟阻断,刘国能倒也丝毫不慌,他随身带着六七匹训练有素的战马,随时换乘,这些马匹随着刘国能的一声唿哨而散开,又随着一声唿哨而聚集在一起,十分灵活的躲避弓矢,到了壕沟边缘,刘国能就让一匹马先跑过去,直到马匹踏到了利刃倒地再操纵下一匹马踏着前者的尸体继续前进,就这样,艾能奇挖掘的几条壕沟全都被轻松破解,大批明军跟着刘国能逃过了艾能奇的阻拦线,至于孙可望从远处射来的弓矢,刘国能也是穿着盔甲灵活躲避,从始至终也没有一支箭能够射中刘国能刘大人,从而让孙可望在远处感慨,一个人在逃生的时候可以迸发出多么大的战斗力。

凭借着这种马戏团似的把戏,刘国能带着他的部队很快就突破了农民军的封锁,逃出生天,他一溜烟跑出了罗浮山,逃到附近的上庸才停下了修整部队,一点数,跟着他跑出来的本部明军居然有两千多人以及五百多罗岱部明军,刘国能真的堪称明军中的福将。

打垮了罗岱和刘国能的先头部队,后面的左良玉还根本没有接到报告,对此一无所知的他还带着主力部队处于行军状态,张献忠带着部队捡拾了大批明军丢弃的刀剑和马匹,挑拣其中尚可使用的更换武装了孙可望部及刘文秀部,李定国部因为伤亡太大暂时休整就不参加对左良玉主力部队的进攻了。

随着孙可望部和刘文秀部从罗浮山山峦间喷涌而出,尚不知情的左良玉部明军遭到了农民军的突然袭击而队形大乱,他们处于行军态势,心里上也完全没有战斗准备,对于大批农民军的蜂拥而至毫无抵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