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年纪大了,一路骑着马张令感到还是十分的疲惫,但就算如此,张令依然坚持巡营一圈,看看有没有士兵偷懒,所到之处激励士兵加紧扎营工程,只有将营寨修筑完成,张令才感到一丝丝安全感,看着漆黑寂静的四周,张令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却说不上来。
张令的侄子张乾坤来到寨墙上,看着周边景色对张令说道:“叔,真静呀,一点虫叫声音都没有,真奇怪,我记得家乡到了夜晚,狐鸣兔叫真是热闹,这朱菌岭是怎么回事?”张令忧心忡忡的说道:“是呀,我也奇怪着呢,也许这一片有异常凶猛的野兽,总之告诉哨兵小心点,有情况马上上报,明天有的忙活呢,休息好才能打好明天的决战。”“叔,你年纪大了,早点休息吧,小侄我盯着呢。”张乾坤道,张令打了个哈欠,回去休息了。
趁着夜色掩护,张献忠的部队悄悄地靠近了朱菌岭,被惊醒的飞鸟盘旋一圈又重新落下,张乾坤看着夜幕中一群黑乎乎的飞鸟惊起而又落下,知道敌人靠近了,但由于距离尚远,他没有惊动其他人,只是注意观察那个方向,当天色大亮的时候,他派人叫醒了叔父,把飞鸟的区域指给了张令。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张令在高处仔细观望,发现一支骑兵部队向着营寨逼来,大约两千人左右,附近官军没有这么大规模的骑兵,只能是张献忠的部队,看骑兵旗帜飘逸,甲胄齐全,张令严令各部不得擅自出战,如果敌军攻营,只准以弓弩和小炮射击,击退敌人也不得追击,此战以稳为重点,只要等到秦良玉到来,就打赢了。
看着来的农民军人数比官军少很多,张令手下有点坐不住了,纷纷向老帅请战,出击灭了这些献军,拿个首功,毕竟敌人初来乍到,立脚未稳,张令摆摆手道:“你们懂个球,老子打的仗比你们吃的饭还要多,难道还不知道如何对敌?你们要知道,献贼现在风头正旺,锐气旺盛,老子之前就是小看了这群龟儿子才吃了大亏,献贼刚刚在土地岭击破了张英元这个蠢货,现在出去和他们打,占不了什么便宜,还是固守待援,等待一两天之后,献贼锐气尽失,咱们再出击,打他们一个人仰马翻,打好这一仗,老子给你们请功,记住,我们打仗是为了全川父老,此战一定要打胜。”诸军无不称是。
这支骑兵的指挥官是孙可望,看的张令大营戒备森严,明军并不出战,孙可望笑道:“这老家伙属乌龟呀,居然这么能忍,我翔龙今天教教他什么是出其不意。”亲将恭维道:“翔龙渠帅您一手射箭技能百步穿杨,这张令号称神弩将,真是针尖对麦芒,只是这老家伙年老力衰,绝对不是您的对手。”
孙可望让骑兵扎住阵脚,自己带领五百人靠近朱菌岭的明军营寨窥探虚实,当献军骑兵靠近的时候,明军营内悄无人声,只有寨墙遮挡物后面偶尔有人影闪过,孙可望笑道:“张令这个老乌龟,上次打了败仗谨慎多了,这次带的兵素质也不错,他手下还是有能人呀,统兵有方,不错,不错。”孙可望仔细观察,张令这个大营扎得位置极好,挡住了献军前进路线,除非攻营拔寨,否则无法长驱直入,孙可望让众人继续向前,不断制造噪音,但营寨内悄然无声。
当献军靠近大营一百步左右的时候,营寨寨墙上突然冒出了不少明军,使用劲弩硬弓向着献军射来,还有两门大炮也点燃火绳开炮射击,献军骑兵猝不提防,被射下马来几十人,炮弹打过来又炸倒一片,孙可望急忙指挥骑兵后撤,伤员只能丢弃不顾,不过明军并没有出营追杀,这又让远处观望的张献忠感到惊奇。
张献忠对徐以显说道:“张令这个老家伙学聪明了呀,居然没有出营追击,这可有点难办了,这个营寨地势险要,硬要强攻会损失不少人马,对于我们接下来和秦良玉交手不利。”徐以显笑道:“大帅肯定已经有了对策,在下就等着看好戏了。”张献忠哈哈大笑:“老徐,你身为老子的军师,不出点点子岂不是浪费了?”徐以显拱手道:“大帅,您聪慧过人,在下这个军师只是红花还需绿叶衬,用来衬托您的。”
张献忠指指徐以显笑道:“老徐呀,老徐,你就跟我来这一套吧。”徐以显也笑笑不说话了,张献忠对亲兵说道:“去,把孙可望叫回来。”亲兵急忙去叫,不多时,孙可望快马赶回,翻身跳下几步来到张献忠面前道:“义父,有何吩咐?”张献忠道:“伤亡如何?”孙可望道:“死了二十七个,负伤十八个,伤的没能救回来,都在明军炮火射程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