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面。

灼热的气息，微微拂面。

墨辰心淡淡垂下眼睫，轻启桃花唇，道：“我不愿。”

明明是温柔又清浅的声音，可落在顾清华的耳里却是那样的刺耳。

还是不愿吗？

顾清华的微微攥起拳头，鸦羽般的长睫微垂，低眸看着自己如玉的指尖，绝色脸庞掠上一丝戾气。

墨心若是失去那段在下青界的记忆，他还能理解墨心的不愿意，可是墨心明明没有失忆，为什么要拒绝他？

“你介意我是狐妖？”顾清华眼神睥睨，问。

墨辰心摇了摇头，道：“不是。”

以他的性子也不会主动说出是因为自己修炼功法的原因，只是吐出这两个字眼后，便闭上唇，不再说话。

“呵呵呵。”

“也是，以你的身份，如何配得上做本座的妃子，让你做区区男宠都是抬举你了。放心，等本座玩腻了你的身体之后，就会放你走！”

顾清华也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情绪说出此话，他只觉得满腔的愤怒需要找一个发泄口。

冷哼一声，顾清华直接倾身而上，将静坐在床榻上的墨辰心，紧接着，霸道狂热的吻随之落下来。

顾清华狠狠地咬着身下少年柔软的红唇，含着一丝霸道的侵略意味，用力之猛，甚至咬破他的唇角，腥甜的血腥味在彼此的唇齿间蔓延。

墨辰心纵使拥有墨心的那段记忆，可是那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一段记忆罢了，他无法感同身受，内心依旧毫无波澜。

顾清华强势地揽着墨辰心的腰肢，墨辰心则被迫将双手放在顾清华后脖颈。

远远望去，就好像热恋中的情人在忘情拥吻。

然而，只有彼此二人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墨辰心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无情！

良久，直到墨辰心的红唇微皱，顾清华才结束这个吻。

少年神色依旧冷淡，除了那水光潋滟的红唇，平添一丝魅惑。

顾清华伸手摸了摸墨辰心眉间的那点朱砂，在其耳边呵气如兰： “墨心，曾经的你是那样努力热情的回应着本座，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冷淡？”

刻意拉长的慵懒语调，似笑非笑，自带一分妖娆。

顾清华将脸贴在墨心的脸，身后的半竖的白发轻轻滑落，微垂在墨辰心的耳边，痒痒的。

墨辰心心中其实也有几分好奇，不知顾清华的满头青丝是如何倏然间寸寸变白，不过想归想，他并不会开口问顾清华。

他身板挺直地端坐着，心中默念着太上忘情道的中的法决，心中只希望，顾清华能够尽快死心，或者说如顾清华所说的那样，玩腻了他的身体后，放他离开。

然而，他却未曾想。

自从遇上顾清华，他便注定逃不开。

“既然你不说话，那么本座也不废话，我们直接做正事便好。

墨辰心的细腻优美的身姿如一朵羞涩的莲，在顾清华的眼底妖娆绽放。

墨辰心微微凸起的喉结，微不可察的滚动了一下，两道蒲扇似的黑睫微微颤动。

在人前不着片缕终究是让其心中划过一丝异样。

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墨辰心，并未反抗或逃离。

整个梵圣殿的性命都在顾清华的的手中，他不能反抗。

拂逆他意，那便是血流成河的代价。

自己承受不起！

墨辰心敛了敛眸，轻轻阖上了双眸。

“睁开，不准闭。”顾清华厉声道。

顾清华见墨辰心听话地睁开了眼睛，他又接着说：“作为男宠，你要睁大眼睛看着，看着本座是怎么玩弄你的。”

粗鄙不堪的话让墨辰心微微皱眉，却终究还是没有丝毫反抗。

他一不高兴，身下的力道便重了好几分，就连捏着墨辰心大腿的手掌也在一时间失去了原有的温柔。

墨辰心睫羽微垂，有些失神地望着身上俊美邪妄的男人，似认命似的抿了抿唇。

修炼太上忘情道，人会变得淡漠，尤其是对于七情六欲中的爱与欲，更是比常人要淡上几分。

以他这般的修为，就是吃了再强悍的媚=药，也不至于为药性所困，沉沦其中。

曾经，桂雅艳为了与他双修，也曾暗自对他用药，可事发之后，他置身寒潭，打坐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解了所有的药性。

神女峰是双修之地，出自那里的药，自然不是凡品，可也丝毫撼动不了闻人玥心中的道。

但是，此刻—— 墨辰心也察觉到了这点，只可惜，终究熬不过那惊人的持久力。

墨辰心在半途中便昏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只觉得周身像是散了架似的疼痛难忍，尤其是某个难以言喻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他本想缓解一番身体上的疼痛，却发现他的修为被人封住了，竟然一点儿也使不出来。此刻的他，与从未修炼的凡人无异。

顾清华竟然强大如斯。墨辰心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掀开被子准备起身，然而刚掀开被子的那一瞬，便看到了床单上留下的一抹血迹。

大概是那里出血了吧，怪不得会这么疼。墨辰心忍住身体中的不适，默默穿戴好放在一旁的干净衣物。

起身站在偌大的寝殿中，他突然觉得有些迷茫

墨辰心修行之间也有好几百年，修行之路漫漫，平常闭关修炼随随便便就能坐个几年，可现在无法修炼的他要做些什么？

或者说男宠，除了刚刚的事情还要做些什么？

正在疑惑间，寝宫外突然走进来一女子。

“尊上命令属下带你去汤池沐浴。”来人正是十三娘。

十三娘与顾清华相识早，又同为狐族之人，因此一回到妖族，十三娘便被委以重任。

她的任务就是照看墨心，也就是现在的墨辰心。

墨辰心闻言，点了点头，现在的他连最基本的清洁术都使不出来。

跟着十三娘走到寝宫一旁的沐浴的汤池，在是十三娘离开后，墨辰心脱下衣服走进了冒着热气的汤池中。

疲惫酸痛的身体在热水中浸泡着舒适了几分。

墨辰心靠着坐着，思绪却开始慢慢回转。

那段属于墨心的记忆一直在脑海中跳动。

似乎，每次顾清华与墨心欢爱后都会耐心、细心地替他清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他置之不理。

这就是男宠与娘子的区别吗？

墨辰心皱了皱眉，思考着。

全然不知，从未对修炼之外的事上心的他竟然也会想这种事。

一连几日，顾清华一直睡在墨辰心的寝殿中，晚上极尽花样的玩弄着墨辰心的身体，可到了白天便匆匆离开，不见人影，只留下满身痕迹的墨辰心独自去一旁的汤池沐浴。

墨辰心白天一个人待在寝宫中，晚上则等着沈墨大驾光临临幸他。

吃穿住行皆是上品，可是却像是一只被圈圈养的金丝雀，被囚禁的华丽宫殿中，失去了自由。

一直到一个月后的某个夜晚，顾清华第一次没有踏进墨辰心的宫殿中。

墨辰心听伺候在殿中的侍女说了顾清华纳了四位男妃，如今正在其他宫殿中歇息。

并且其他宫伺候的下人特地传话来，让他这一个月都不需要再侍寝，在宫中安生待着便是。

墨辰心知道，顾清华此番除了得了其他的美人，怕也是已经玩腻了他的身体，应该很快就会将他赶走。

这样的结果，明明是他想要的。

可是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的心蓦得有些酸涩。

“小道士，你说你为何要忤逆尊上呢？亲手把尊上往外推？”

十三娘听闻这个消息也是不免讶异，看着眼前的小道士明显有些怅然若失的神情，便知道其实他的心中并不平静。

她是过来人，不像莫凡什么都没看透。

尊上的目光只有在看向小道士才是与众不同的，对于其他人皆是一样冰冷若霜的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