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李奎勇家的小院,秦岭表现的落落大方,倒是李母紧张的有点手足无措。李奎勇带着秦岭参观自家的四合院,李母也顾不上心疼了,杀了一只老母鸡开始准备午饭。
院外响起了敲门声,李奎勇去开门,秦岭很有眼色的去厨房帮李母打下手。
李奎勇刚打开院门,马军就扑了过来,两个人一通热情拥抱。“奎勇,你丫被分到了哪里?我到处打听你的消息,就是找不到你。”
马军说话带着哭腔,“我昨天去合作社买东西,听大张说你丫回来了,这不就颠儿颠儿的来了。”
李奎勇拉着马军进了正屋,“你丫找我准没好事儿。说说吧,插队生活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很快乐。”
“快乐个锤子,我踏马快死了!奎勇,哥们儿的插队经历听起来是故事,说出来都踏马是眼泪啊。
我被分到了延县边上的李家坳村,那个村子穷的都让人无法想象。我踏马一年吃过的饱饭,两只手就能数过来。吃野菜团子,吃成了食物中毒,差点就让哥们儿光荣了。”
马军说的唾沫星子乱飞,“奎勇,李家坳村的杨树常年都是光秃秃的,不是缺水的缘故,而是嫩叶刚长出来就被社员们薅了回家做菜团子了。”
“哥们儿实在是熬不住了,跑过一次,因为没有介绍信到了县城就被抓了回去。那个狗日的村支书整整匹斗了我三天…”
马军擦了把眼泪,“奎勇,哥们儿找到你就算是找到组织了。你得拉兄弟一把,要不然哥们儿早晚得死在李家坳村。”
李奎勇没接马军的话茬,“钱三儿呢,那个小丫挺的回来了没有?丫没和你分在一起。”
说到了钱三,马三蛋同志笑的很开心。“钱三和我分在了一个县,我们两个村离得不远。那个狗贼在村里偷鸡摸狗差点被人打死,到现在回家探亲都没丫的份儿。”
李奎勇也不厚道的笑了,“就丫那揍性,没被人打死只能说明当地的社员厚道。”
马军笑的直打跌,“他们村的社员都说钱三儿是属黄鼠狼的,只要看见鸡两个眼睛就冒绿光。”
李奎勇和马军都哈哈大笑,“我和小六被分在了红卫公社白店村,日子过得和你们差不多。”
马军问道,“小六呢,怎么没见丫回来?是不是和钱三一样,也被取消了探亲资格?”
“小六插队第二年就参军入伍了,到部队都有一年的时间了。”
马三蛋同志惊讶的直撮牙花子,“卧槽,小六这也太牛逼了吧。这踏马说出去谁信啊,插队第二年就当兵走了。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丫是大院子弟呢。”
秦岭走了进来,“奎勇,准备吃饭了。”李奎勇拉着秦岭的手在马三蛋面前晃了晃,“这是哥们儿的亲密战友,你丫得叫嫂子。”
马三蛋赶紧起身,“嫂子好,我叫马军,是奎勇的发小。”
秦岭和马军打过招呼就出去端菜了,马三蛋仰天长叹,“奎勇,都踏马是去上山下乡,怎么感觉只有哥们儿和钱三儿是去吃苦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