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拿被子蒙住了头，眼泪忍不住的流淌下来。他知道能让李奎勇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证明他心里有多痛。

大年三十，一大早李奎勇带着三个弟弟去给他爹李顺发上了坟。回到家就开始准备年夜饭的吃食。

李奎勇在家，全家人就有了主心骨。现在又多了秦岭这个大嫂，年夜饭吃的更是其乐融融。

李奎勇家在四九城没有亲戚，倒是省了相互走动的麻烦。小四和马军没事儿就在李奎勇家待着，把这当成了据点。通过马军姐姐的关系，李奎勇一分钱没花就拿到了自己需要的药品。

大年初三，李杏和李梅想去什刹海学滑冰，她们不敢跟李奎勇说，就曲线救国的找到了秦岭。

秦岭要去滑冰，李奎勇必须满足。大家成天猫儿在屋里早就待烦了，一群人乌泱泱的冲向了什刹海冰场。

小四每个月都有工资领，财大气粗的冲在了最前面。排队买票在他眼里就是个笑话，传出去还不够跌份儿的。

什刹海冰场的高音喇叭里一遍一遍地放着歌曲《大海航行靠舵手》。李奎勇和秦岭靠在围栏上，看着冰场里的青年男女相互追逐嬉闹。

售票窗口传来了吵闹声，秦岭紧张的拉了拉李奎勇的手，示意他过去看看。李奎勇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放心，都是些小崽子，小四能镇的住。”

不一会儿的功夫，吵闹声就消失了。小六拿着两双冰鞋给李奎勇和秦岭送了过来。

秦岭滑冰的技术很好，李奎勇拉着她的手在冰场飞驰。小四和马军看得一脸羡慕，“还是奎勇牛逼，下乡插队都不闲着。哥们儿见天儿的为温饱发愁，丫都搂上尖果了。”

“马三蛋，奎勇的本事你丫是学不来的。走吧，咱们也下场活动活动筋骨。”

小六在教李杏和李梅滑冰，给他们讲解滑冰的技巧。李奎军和李奎民两人跟在自己大哥身后玩的不亦乐乎。

李奎勇滑累了，靠在冰场栏杆上抽烟，看着秦岭教自己的两个妹妹滑冰。秦岭曼妙的身姿吸引了很多男青年的目光，有几个胆大的已经开始在秦岭周围转悠了。

小四捅捅李奎勇，“看到那群怂包蛋了吗，搁以前咱们哥们儿遇到了秦岭这样的尖果儿，早他妈就拍上去了。四九城的顽主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李奎勇一脸不屑的表情，“就这帮小丫挺的也算顽主？你丫真是高看他们了。革命队伍从来都是讲资历的，四九城真正的顽主都是在六八年以前参加革命队伍的。他们只能算蟊贼！”

看到几个小青年开始有意无意的撞秦岭，小四笑着说，“你不上那我就上了，今儿个小混蛋爷爷要好好给这些蟊贼上一课，让丫们知道知道什么才是顽主！”

没等到小四出手，一个年轻人冲过去就给了几个小崽子一通巴掌。那个年轻人指了指李奎勇等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几个小崽子就飞也似逃了。

“操，真踏马没劲！搁以前的顽主爱谁谁，直接就抄家伙干了。本来还想活动活动筋骨，这下歇菜了。”

李奎勇丢掉了手里的烟头，“小四，你得转变思想，你丫就是拳头再硬也没雷子的手铐厉害。拔份儿的事儿以后跟咱们兄弟没关系，有那个闲工夫还是多想想怎么挣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