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非常不踏实,因为我从闭上眼睛就开始做噩梦,梦里我孤身一人被困在了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中,身上只有半壶水,四周看不到任何有人类活动过的痕迹,也没有人类文明的建筑,我跌跌撞撞地在沙漠中蹒跚前行,嘴唇却比这漫天的黄沙还要干燥,不知在走了多久,我爬上了一座沙丘,沙丘的另一面出现了神迹,那是一片庞大的建筑群,坐落在沙海的底端,明明已经荒废了千年的时光,看上去却依旧震撼,我爬到沙丘的高处想看得更清楚一点,这时候沙子里突然钻出了一条巨蛇,它一口咬住了我的腿,然后把我拖进了脚下的黄沙之中。
突如其来的被这么一折腾,我吓得猛地睁开了眼睛,这才注意到外面的风好像已经停了,但是四周非常昏暗,伸手不见五指,我伸出手去摸索灯的开关,但是摸了个空。
“胖子?”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然而四周非常寂静,听不到任何回应我的声音,于是我拉开了帐篷的拉链,然后从帐篷里钻了出去这才发现,车和胖子,都消失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雪地,只觉得一口气快上不来了。
胖子居然趁我睡觉,把车开走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这玩意儿真的只能说是心理作用,因为手机,对讲机,无线电都在车上,我现在身上的东西有一个火折子,一盒火柴,一个打火机,还有一个空烟盒,烟盒里装了点云南白药磨的粉,除此之外,也就是我鞋里藏着的一块用油纸包着的刀片,一般是应急用的,这些东西对于我野外求生可能有点用,可是这里是他妈的雪山,是无人区。
我向东边走了两步,打算先把三脚架篝火点起来,虽然不知道胖子为什么跑,但是我还是选择相信他,毕竟我俩过命的交情不是开玩笑的,他也不是那种能抛弃兄弟的人。之前在张家古楼的时候,胖子明明是受伤最重的人,却依然没抛弃闷油瓶,就更不可能抛弃我了。
我走了两步,却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让我的脑袋瞬间充血,甚至差点因为站不稳而摔倒在地。
篝火消失了,但是这并不是最大的问题,问题是地面上没有任何篝火存在过的痕迹,而且我清楚地记着,篝火的位置是在一片碎石地的中心,这样可以把三脚架撑起来防止散架,可是本来应该是放着篝火的地方别说三脚架了,连那一片碎石地都消失了,这一片地区成为了一片冻土,甚至表面还结了一层土冰。
这个场景告诉了我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我和帐篷发生了移动,这里并不是之前停车休息的地方。
我向四周望去,四周相当空旷,但是在黑暗的环境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团毫无边际的黑暗。头顶上虽然有寥寥无几的星光,却也只能勉强让我看清面前一米左右的事物,到了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就完全看不清楚了。我现在感到的最不理解的地方就是,这个地方非常空旷,甚至比之前我们停车的地方还要空旷,我却察觉不到一切从外面刮来的风,连风声都不存在了,这四周附近简直就是死一般的寂静。